“……今赵国因新朝之建存积弱之弊,欲以学战与周边各国竞存、则必以陶铸国民为第一要义。若国民之资格不成,则国不可立。”
少顷,赵毅听了微微一顿,此子倒是对赵国有一定的了解。赵国虽强,然周边诸国亦时刻虎视眈眈,赵毅听到此处微微有些动容。
“虽有人才,可以为我用,亦可为人用。虽有商业,可以为我有,亦可为人有。所谓国民者知此身与国家之关系,对国家之义务,以一身为国家所公有而不敢自私,以一身为国家所独有而不敢媚周边诸国也。”
而当李丰接着念至此处时,赵毅眼前一亮,抬手轻敲了石案两下。
李丰一愣,但善于察言观色的他立马会意,他连忙将手里的策文恭敬地递交给赵毅。
递完策文的李丰,转瞬看了扬刺史一眼,扬刺史却仍侍立一旁,正身凝神。
赵毅拿过文章,他的目光,明亮而锐利地打落在手中的策文上。
“以此资格教成全国之民,虽有强邻悍族,亦将敛步夺气而敢犯?然后人才可兴、商业可振也。由是以观,则知必养成完备之国民,然后人才为我国之人才,非他国之人才;商业为我国之商业,非异国之商业。”
“好,好一句人才可兴,商业可振!”
赵毅读罢,久久未曾再言。
少焉,他抬首看向扬刺史,“此人是谁?”
扬刺史躬身向前,诚挚道:“回陛下,此人名为宋玄,乃西关学子”
赵毅听了,并未说什么,只是让扬刺史先退下。
扬刺史走时,天吹来一阵风,树叶被吹的飒飒作响。
赵毅抬手压住那张策文,脑海里又回荡着文中的发人深省的字句。
“宋玄。”
新帝赵毅低语一声,可他站在他旁边的太监总管李丰,他却听得真切。
李丰圆润的脸上,一双不大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远处飘落的海棠花不语。
而宋玄此时,恰恰与伍彦走到中林书肆门前。
当他走进去了,有一小童匆匆走过,不可避免地撞到他的身侧。
“不小心撞了你,实在抱歉。”刘小澜抬起头,本欲继续道歉,可映入他眼帘的人,令他震惊万分。
宋玄理了理襕衫,浅笑,“无妨。”
说罢,他走进书肆,准备去挑选书籍。
刘小澜愣在原地,转瞬,他立马跑进里间。
“小澜,你怎那么快回来,马车可准备好了?”刘铺头新换了一身长袍。
“师傅,师傅,我方才看到……”刘小澜气有些急促。
刘铺头打断道:“看到谁不要紧,现在最要紧的事,便是去府学拜访宋公子。”
刘小澜走了过来,向刘铺头指着外面,连忙道:“师傅,我是说,我方才看到宋公子了。”
他的话一落,刘铺头眼睛瞪大,“你是说,他就在咱们书肆里面?”
刘小澜重重地点了下头,刘铺头忙道:“走,我们现在就出去见他。”
刚转身走一步,刘铺头又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