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算是完的,完全是按照一件大喜事来操办。
可是,新帝却把新科进士吓唬一顿,莫要忘了皇帝的恩情,切记自身是天子的门生。不仅如此,新帝又以孔子之言暗示朝臣要好好安排,莫要徇私。
这一切对于宋玄来说,只是初见朝堂风云。
聆听圣谕之后,赵毅忽然浅笑道:“底下满头华发的可是新科榜眼?”
年逾五十的荀于琼被赵毅提到,当即跪前几步,感激道:“臣荀于琼,拜见陛下。”
赵毅勉励道:“劳谦君子也。”
闻言,荀于琼眼泪纵横。
赵毅又将视线看向探花的位置,语调轻松道:“探花郎是长宁郡人?”
探花甘宁出列,恭敬道:“回陛下,臣正是长宁郡人。”
“你来洛阳的时候,故乡的茶花可开了?”
赵毅的话如春风般潜入甘宁的心中,性格一向坚定固执的他,竟也泛出了柔软,“回陛下,臣来时,长宁的茶花开得正繁。”
不期然,大家都知道,赵毅将要和今科状元叙话,故而将视线转到那位年轻状元身上。
“朕听闻,状元的字为景略。”
宋玄出列,沉稳回道:“回陛下,正是。”
赵毅看向他,“抬起头来。”
宋玄抬起头,静静地看向御座的方向。
赵毅看着他,一笑道:“景略风姿特秀,爽朗清举也。”
……
恭送皇帝离座升舆之后,鼓乐大作,廷尉官员亲自护送三鼎甲到洛阳东的彩棚里喝簪花酒。
这接受千万人瞻仰的仪式,便是所谓的披红簪花,御街夸官。
宋玄身披红绸,一马当前,身后是乐鼓依仗,前方是已然沸腾的洛阳百姓。
这时,他的脑海中只浮现一句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只不过他看的是洛阳的牡丹花罢了。
宋玄放缓马步,两侧荀于琼和甘宁打马上前。
“恭喜景略,喜得状元。”甘宁真诚笑道。
宋玄回以祝贺,心中却是另外一番思量。
他年纪轻轻便考了状元,如今可是满朝瞩目,然而自己又毫无根基,这样的状元未免令人担忧。
不过,这样有挑战的事情,他是越来越期待的。
就在他满腹思绪时,宽敞的大道两侧竟围满了百姓,喧闹声也将他拉回现实中。
他看向周围,怕是满洛阳的妙龄少女都汇聚于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