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要转身,一只手却蓦地攥住了她的手腕,他的力气很小,语气却很坚持:“云姐姐,不能叫太医。”
云清觉出有异,但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等我缓一缓。”傅明礼小幅度地晃了晃头,有些虚弱地苦笑道。
云清颔首,倒了杯水送到他唇边让他喝了口,傅明礼喘息着歇了好一会儿,额头上覆了一层冷汗,半个时辰后才如释重负地呼出口气。
云清拿了碟云片糕递给他:“饿了吧,吃点东西。”
傅明礼接过糕点,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块,最后干的打嗝才停下来,接过云清拿过来的水喝了一大口,等到腹中空空如也的感觉好一些才露出一抹笑来。“多谢云姐姐,我好受多了”。
他没有自称朕,也没有半点素日的气焰嚣张,唇畔的笑容纯稚可爱,让人忍不住对他心生怜爱。
云清又问了一遍:“陛下刚才是……”
“傅氏的真正后人,胸口都会有一道星形胎记。朕生来没有,母后担心朕的身世被先帝发现,就让亲信寻来了一种叫弥弥草的毒草,可以让本来没有胎记的人长出任何形状的胎记。”傅明礼说着扒开衣衫,胸口的那块星形胎记在烛光下清晰可见。
“可惜弥弥草药性凶猛,朕那时年幼,毒性便侵入了心脉,给朕落下了积年难医的心疾。”
“你是太后亲子,她如何下得了手?”云清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样残忍的母亲,难以置信地问道。
“她眼里只有皇权富贵,我这个儿子哪里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傅明礼笑得更苦涩了:“她怕我不是皇族后裔的事情外传,从来只敢私下请人给朕医治,朕身边也只有几个亲信才知道这件事。”
“陛下的心疾多久发作一次?难道就没有人在身边随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