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亲王不似灵瑶郡主一般沉不住气,态度亲和地在主位上坐下,“女尚书有什么事尽管说,本王和灵瑶能帮的一定竭力相助。”
云清掀唇回视过去,语气不急不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身边原有一名婢女,名唤惠然的,她前不久失踪了,昨儿宁王殿下亲自带人去寻,敏亲王您猜,最后是在哪里寻到的人?”
敏亲王满脸好奇地问:“在哪儿?”
“在百慈庵啊。”云清道:“在灵瑶郡主曾经修行过的百慈庵。找到人的时候浑身上下血肉模糊,命都去了大半,是被人生生用鞭子抽打至此。”
敏亲王唇畔的笑意不减,“那还真是巧了。”他扭过头看向灵瑶郡主:“灵瑶,你在百慈庵待过好一段时间了,可知道庵里有没有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会无故伤人的?”
“我哪知道。”灵瑶郡主白了敏亲王一眼,背过身子玩起了手指。
敏亲王无奈地冲云清歉意道:“小女顽劣,女尚书见谅。”
若是换作其他人听了这话,八成三两句笑言就将话题打过去了,可是云清偏不,她深有同感地点了头,道:“灵瑶郡主的顽劣可是出了名的,放眼整个京城,谁人不知灵瑶郡主刁蛮成性而且不知廉耻?”
这话可就过分了,敏亲王敛下神色,冷着面问:“不知小女何时得罪过女尚书,竟然你出此刻薄之语?”
“这话也算得上刻薄吗?”云清故作不解地外了歪头,“我与灵瑶郡主第一次见面时就是被她的白狐惊了马,我险些从车上栽下去,郡主非但不致歉,反而三言两语就断定我是给陛下做妃子的,言外之意还暗示过陛下的妃子不过区区妾室,如何如何卑微低贱。”
眼看着敏亲王面色一变,云清笑容更盛,继续道:“而后有一次在青楼前不巧遇见,郡主又在圣驾前暗示我出现在那里是为人不端,在做什么青楼妓子的营生。陛下本欲降罪,还是敏亲王您亲自去陛下面前求的情,您难道不记得了吗?”
敏亲王被她一番直截了当的话说的脸上一会红一会白,待云清住了口,他才讷讷道:“这事,是灵瑶做得不对。”
原以为云清上门是想要借惠然的案子直接发难,没成想她说了两句案子就转了话题,倒让他措手不及。
“呃,若是女尚书介意,本王这就让灵瑶向您赔罪。”敏亲王见云清不依不饶,立即对灵瑶命令道。
“要我跟她赔罪?”玩手指的灵瑶一听就气得不行:“父王你疯了吗?我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她也配吗?”
“灵瑶!”敏亲王眯起眼面露不悦。
“郡主这话可说错了。”云清幽幽道:“灵瑶郡主是敏亲王嫡女,本应是正七品尊郡主,但您几次生事,以未出阁之身三番几次跑到宁王府意图接近宁王殿下,有失亲王之女的体统,陛下曾两次下贬品级,如今不过正九品郡主而已。”她说着理了理袖子,漫不经心地开口:“而我是陛下钦封女尚书,正三品女官,郡主冒犯了我即使是因此受罚也再寻常不过,不过一个郡主罢了,难道比陛下亲自封赏的女官还要高贵吗?”她攒了攒眉,嫌恶又无礼地道:“谁给你的脸?”
灵瑶郡主本就极瞧不上云清,更一向自恃郡主之尊,如今被云清指着鼻子鄙弃,被气得一张脸憋得通红,攥着拳头走到云清面前,“贱人!你竟然敢对本郡主如此说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她说着就要上前,云清身后的侍卫眼疾手快地拦了下,云清面不改色地把玩着盖杯上的茶盖,似笑非笑地看向敏亲王身后的人:“管家,从百慈庵到敏亲王府,少说也要一个时辰的脚程,我派出去的人才走了半个时辰,灵瑶郡主就自己回来了,你能否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