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朝政。”如花道。
沈敬之有心跟他解释,转念间想到这小孩字才识得几个,说了他也听不明白,便笑着拍拍他肩膀道:“明日我给你寻几本史书,你先试着看看,从前我读书时便背了一年多的史书,后来入朝为官时偶尔会遇到相似的事情,仔细想想便能领会史书典籍中的精髓了。”
如花神思不属的点头道谢。
……
见永菱低眉信首地走进来,云清示意殿中的宫婢下去,这才出声问她:“那孩子打小心术不正,你和他说再多他也不会理解的。”
“毕竟是殿下的亲人,奴婢总想着他还小,算不上无可救药,好生和他解释解释,他会明白是非对错的。”
云清不以为然地道:“沈敬之是个教书的好手,如花跟着他待了这么久,还是满心的阴谋算计,可见寻常人都教他不得。”
永菱:“……其实奴婢觉着,这如花公子虽然相貌和殿下像了些,但是言行举止之间,和殿下实在找不出任何其他相似的地方,若不是您亲自查验过,奴婢简直不敢相信如花公子竟然和殿下是亲姐弟。”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云清想到那个一心念着权势的少年,无力地按了按额角:“许是从前受了太多苦的缘故吧,总想着出人头地,我劝了他那么些话,他表面上大彻大悟乖乖巧巧的,原是半点都没将我的训诫放在心上。”
“现在时局正紧,咱们暂时还摸不清陛下是个什么态度,如花公子又是这样的情况,咱们岂非是腹背受敌?”
云清笑着调侃她:“你从前不还觉着陛下带我情比金坚,根本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情吗?”
“从前是从前。”永菱道:“后来奴婢也想了,陛下他连对他那么看重的养父都能这样心狠,又怎么会全心全意地为殿下您着想呢?咱们总要多做些准备,才好防备陛下对长乐宫下狠手。”
“你能这样谨慎,我便放心多了。”云清搁下手上的东西,抬眼吩咐道:“眼下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去做。”
“殿下尽管吩咐就是。”
“傅明礼走之前我曾经向他许诺过,如花把他的行踪卖给承亲王的事情,我不会轻轻放过。”云清从袖中掏出一只竹简,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朽木不可雕,既然沈敬之改不了他的品性德行,那他也无需跟在沈敬之身边读书了。你帮我把这个给沈大人送过去,他自然会明白我的意思。”
“是。”永菱拿起竹简放进袖袋里,垂首应下。。
“当时我骗如花去读书时许诺过,只要他书读的好就让他来长乐宫当差。”云清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态,微微弯唇道:“人不可言而无信,沈敬之教不好他,那就让本宫亲自来教。”云清面沉如水,特意叮嘱道:“你记着,沈敬之赶他出府之后你派人跟着,先让他吃上几日苦头再带他进宫,不管他遇上多大的事情,都不许出面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