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几次的事,兰英对自家小姐是信服的,冷静下来后,她想起昨日陆晚派她去做的事,道:“小姐所料不假,昨晚那个郎中离开咱们府上后,就被睿王府的人带走了。”
陆晚冷然一笑,这才是李睿,他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的……
兰英又道:“小姐,你觉得睿王会答应娶沈鸢进门吗?”
陆晚点头:“他如今要向陆家示好,肯定会的。”
兰英不解了:“可他明知陆佑宁不愿意啊,这样的话,岂不得罪她了么?”
陆晚幽然道:“自古以来,女子在婚姻中从来都是依附的那一方。任是陆佑宁这样娇纵跋扈的女子,在婚姻面前,也要屈服隐忍,所以她最多闹几日,等时间过了,她还是盼着李睿来娶她——这就是女子的悲哀。”
“而李睿正是清楚这一点,才会有恃所恐的四处勾搭——换句话说,那怕陆佑宁与他不成,不是还有我这颗棋子给他备用么,他总是不怕的。”
果然,很快有消息传来,李睿答应以侧妃的名份,于五日后娶沈鸢过门。
事过仓促,府里顿时忙碌起来,沈鸢父母没在身边,一切应嫁事宜,都由陆家操办。
陆继中因不能承认沈鸢的身份,心里觉得亏欠她,于是将手里的好东西都拿出来给她做嫁妆,为了此事,叶氏又与他大吵了一回。
陆佑宁见没能阻止沈鸢,气得砸了满屋的东西,在得知父亲要将自己的嫁妆匀出一半给沈鸢后,终是没忍住,于沈鸢出嫁前一日,带着丫鬟婆子冲进了青杏院,当众甩了沈鸢两巴掌。
沈鸢不回手也不恼,抚着肚子,以胜利者的姿势挑衅看着气急败坏的陆佑宁。
“这两巴掌,就当我还了表妹这些年对我的照顾。”
“我知道表妹的心思,相比青槐阁那位,表妹更不想看到我嫁入睿王府,可怎么办呢?殿下总不会弃他的骨肉不顾的。”
“所以,表妹想坐上睿王妃的位置,心动不如行动,像我这般,怀上殿下的孩子,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这几日,府里的人明里暗下都在嘲讽她未婚先孕,可那有如何,只要达成目的,有什么不能做的。
何况,他们还忘了一句话,什么叫母凭子贵。
沈鸢知道那些暗下里骂她的话,都是叶氏母女指使的,所以今日当着陆佑宁的面,她反而嘲讽起她来。
“你……你太不要脸了!”
沈鸢在陆府这么多年,除了巴结侍奉叶氏与大公主外,对陆佑宁这个陆家嫡女,从来也是阿谀讨好,百依百顺的。
所以骤然见到她这副趾高气昂的嘴脸,还敢羞辱她,陆佑宁气得浑身哆嗦,又要冲上去打她,却被丫鬟下人拦住了,大长公主那边听到动静,怕闹出事来,连忙派了金嬷嬷过来带走了陆佑宁。
……
半夜时分下起大雨来,雷声滚滚,陆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房间里窒闷得透不过气来,她正要下床去窗口透透气,突的,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更远的地方似乎还有哭喊声传来。
兰草一身湿透的从门外进来,惊慌道:“小姐,表小姐小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