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陆晚就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才想起自己身上只穿了睡觉的寝衣,又折回身,从衣架上取下一件外袍披上,推开门,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
“姑娘……姑娘,你要去哪里?”
兰草看着她也没梳洗,披头散发就往外走,连忙拦下她。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陆晚。
是啊,她要往哪里去?她都不知道沈植如今人在何处?
她是进宫去寻他,还是去他家里寻?
而他的家又在哪里?
“后门给你备好了马车,车夫自会带你去找他。”
身后,李翊冷冷提醒道。
陆晚全身一颤,回眸不敢置信的看了眼一脸冷漠的男人,胸口似堵了千斤巨石,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发白的嘴唇艰难嚅动着,却终是说不出一句话。
下一刻,她回头,对一脸担心的兰草挤出一丝笑来:“我要出去一趟,你守好院子……”
马车一路往前急驶而去,陆晚怔怔坐着,酷暑的天气里,她却全身冰凉。
脑子里也一片空白,她似乎什么都想不起,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没一丝着落。
小半个时辰后,车夫在外面提醒她:“姑娘,沈太医的家马上就要到了。”
陆晚猛然回过神来,感觉脸上冰凉凉的,伸手一摸,满是水渍。
她拿出帕子擦干净脸,又将头发简单梳理成髻,挽在脑后,再整理好衣袍,打起精神下了马车。
车夫直接将马车停在沈植家门口,可大门紧闭,陆晚上去叫了门,一个小厮警惕的伸出头来,看到是她,微微愣了愣,问了她姓名后,让她在门口稍等,尔后撒腿飞快进去禀告去了。
等了快一盏茶的时间,才见到那小厮又满头大汗的跑出来,开了侧门,请陆晚进去。
沈植的宅子是一间二进的独门小院,干净清幽,与他的人很像。
陆晚刚走到院子里,沈植从屋子里迎了出来,惊讶道:“陆姑娘怎么亲自过来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说罢,他颇是惭愧道:“本来今日是要去给你送药的,奈何昨晚醉酒起晚了,等我起身想送去时,门口又……”
说到这里,沈植俊逸的脸上显出了懊恼之色。
陆晚神思一直是虚浮着的,没有察觉到沈植的异样,只朝他挤出笑来,艰难开口道:“沈太医,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离得近了,沈植看到她的眼睛里竟是通红一片,明显哭过的。
他不由朝她细细打量看去,这才发现她的眸光滞着,笑容也很勉强,而身上的穿着,发髻,也颇显凌乱,明显与平日不同。
“你怎么了?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快坐下来,我替你看看。”
沈植一把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屋里走去。
碰到她双手时,只感觉她双手冰凉。
“我没事……”
陆晚挣脱他,苦涩笑道:“我有一个朋友,孩子得了哮症,又受到了惊吓,情况不大好,你能去替她看看吗?”
沈植神情微微一怔,眸光里翻涌着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