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走下台阶,朝大长公主恭敬道:“祖母容禀,我确实有让兰草给黄先生传话,不过是因为之前他数次威胁我,要我拿两千两银子给他还赌债。”
“我让兰草去见他,是要转告他,若是再敢来威胁骚扰,我就告诉祖母,将他赶出镇国公府,而并不是约他来祠堂相见。”
“你……你撒谎,兰草明明是说,让我晌午后来祠堂拿银子的……”
黄世清慌乱之下,脱口而出,将银子一事给说了出来,却是间接承认了他威胁陆晚一事。
一个小小庶民,敢胆威胁国公府小姐,单是这一条,他今日就休想再活着走出陆家了。
兰草上前跪下,道:“老夫人,奴婢确实是依着姑娘吩咐,去告诫他,不许再来骚扰我家姑娘,若是老夫人不信,柳姨娘可以替我作证,我当时去时还遇到了柳姨娘,奴婢想到此人行为不端,委婉跟柳姨娘提起过,让姨娘小心堤防此人。”
说罢,兰草看向黄世清,质问道:“一个小小的教习先生,在府里到处骗丫鬟们月例银子不算,竟还敲诈到我家姑娘头上来了,你真当我家姑娘是庶出,没人撑腰,可以任你欺负吗?”
黄世清早已面无人色,被兰草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时兰草同他说话时,身边并无其他人,同院的人只见到兰草来找他,却并不知道两人的谈话内容,所以没人替他作证。
而他欺骗府里丫鬟的钱,却有许多人证,相较之下,谁的话可信,一目了然。
果然,与他同院的人被带过来,柳姨娘也闻讯跟着一起过来,大长公主询问他们后,果然与兰草说的一致。
而他欺骗府里丫鬟银钱的事,当场就有两个丫鬟站出来指证他。
叶红萸原以为凭着黄世清的话,可以洗脱嫌疑,却没想到反将他越陷越深。
大长公主也万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教习先生,不但敢公然与府里的姨娘私通,还敢威胁府里的姑娘,欺诈府里仆人银钱,将府里弄得乌烟瘴气,真真是嫌命长了!
她气笑道:“看来,乱棍将你打死,真是太便宜你了。”
陆佑宁不嗤道:“他这般无法无天,还不是仗着叶姨娘的势,说起来,全是父亲平日里对叶姨娘太过纵容,才让她的姘头也跟着狐假虎威起来。”
叶红萸面如死灰,想起自己今日跟踪陆晚来此的原因,不由冲黄世清喊道:“你凭什么威胁的她,你手里有她什么把柄,还不快说出来。”
她这一喊,却让众人回过神来。
是啊,陆晚虽温顺老实,到底是镇国公府的姑娘,那会无故受一个教习先生的威胁?
所以黄世清敢胆问她要钱,定是手里握有她的把柄。
而大长公主更是知道,她这个大孙女,看似老实呆板,实则并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欺负的人,所以眸光沉沉的看向陆晚。
“他拿什么威胁你?”
陆晚神情很坦然,淡淡道:“不过是那段日子叶姨娘被关在大理寺,无人替他偿还赌债,他假借与我生母是同乡的由头,问我要钱……”
此言一出,陆继中脸色再次大变,他没想到,他花大把银子养着的女人,却背着他养着别的男人。
怒火攻心,陆继中顺手操起手边的椅子就朝叶红萸黄世清砸去,直砸得她头破血流。
“贱人,我真是信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