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叶禀告完南宫竹的死因,心下一直惴惴不安,死死盯着许宁的表情,想从那张看不出丝毫破绽的脸上,瞧出一丝端倪。
却不料,许宁听罢之后,只应了一声,转头领着人往太医院而去。
她心中担心,沉默的跟在身后,一只脚才刚踏进太医院,正巧看到太医们把麻袋解开,南宫竹和佩兰的“尸体”从麻袋中倒了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
太医们全部慌了神,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惊恐的跪了一地,“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了。”
许宁坐在主位之上,一双眸子充满了肃杀之气,声音很冷,手指有序的敲击着桌面,“原来你们还知道,朕才是你们的陛下?若是朕再晚些来,你们还想要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逞什么威风,玩什么把戏呢?!”
只一句话,苏红叶就猜到,许宁肯定早就知道了一切。
暗道不好,心狂跳不止。
一盏茶的时间,在场的十几人无一人敢上前,大部分太医都偷偷看向苏红叶,希望她能站出来替他们辩解。
许宁怒火瞬间压抑不住,冷哼出声。
“砰”的一下,将茶盏摔在地上,指着跪在人群中的一人,吼叫问道:“你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点名的,是苏家安插在太医院中的心腹,窦可。
窦太医从人群中爬出来,趴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声音哆哆嗦嗦,话也说不完全:“阿……阿竹姑娘昨夜发了高热,太医院整夜救治,却……却无半分效果,刚刚没了呼吸,正……正准备……”
“准备如何?用麻袋捆了,埋到土里去吗?”见他当着自己的面还睁眼说瞎话,许宁怒极反笑。
“朕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有人发烧,活生生把命给烧没了的。快来两个人,把尸体抬出来,让朕见见,发烧烧死的人,和病死的,有什么不一样?”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变了脸色。
苏红叶的脸更是瞬间惨白,连忙跪下,声音温柔,娇滴滴道:“尸体这等污秽之物,肮脏的很,还是不要抬出来,恐伤了阿宁的眼睛……”
话还未说完,被许宁应声打断。
只见许宁下巴一扬,手指着麻袋,“皇后的命,多亏了这人试药,如今皇后身子大好,借着这个机会,亲自去送恩人一程吧!”
话中意思,竟然是要苏红叶,亲自去将南宫竹的尸体抬出来。
见苏红叶没了声音,许宁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说出的话是再也不顾及她一丁点颜面,“苏红叶!”
突如其来的吼叫,让苏红叶的心都跟着一跳。
“平日里你如何吃醋耍威风,朕都可以既往不咎,但你今日真是胆大包天!“
“挑战天子权威,毁了朕许下的恩赦,你们苏家,真是教了一个好女儿!”
“朕曾经答应她,只要替你试药,就免了她的死罪,送她出宫,从前的事情一概不追究。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