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记响亮的耳光。
南宫竹双目含泪,扇耳光的手都在抖,说的每一个字,都从牙缝中漏出,“季右,你混蛋!”
找到地下城出口时,他们真的以为能逃的。
可千算万算,南宫竹怎么也没想到,在背后狠狠插刀子的,竟然是自己人。
她微微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季右的手背。
温热如岩浆。
烧伤了手,也刺痛了心。
“小竹,我……”
“别叫我小竹!”南宫竹大吼,“你不配。”
季右低下头,“他是君,我是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他的命令我不能违抗,我背后还有北府军的将士,还有季家……”
“呵呵……”她苦笑出声,“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塔楼。”
竟然那么早。
南宫竹收回手,随意摆弄衣角,许久一阵长长的叹息,“所以,你那时候为了我刺伤许宁,说要带我走,都是假的?是你们联合演的一出戏?”
她的声音悲凉。
叹息过后,又开始笑,笑的比哭还难看。
季右的心跟着揪起来。
他想要否认,想说那时候自己是真心的,但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小竹,我……”
“我说了,别叫我小竹。”南宫竹呼吸急促,努力控制自己,力求让自己平静,“小竹是亲密的人才能用的称呼,曾经你是,现在你不配这么喊我。”
她越控制,越让季右懊悔。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在战场上,季右面对百万雄师都不曾退缩,可今日,却生出了逃离的心思。
马车里,无尽的沉默。
最终还是南宫竹打破,紧了紧盖在腿上的毯子,“季将军若是没什么事儿,我想睡了。”
她直接闭眼躺下。
季右尴尬的站在原地,“陛下……从宜都离开后,陛下每日吐血,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已经两日没醒了。”
南宫竹眼睛未睁,“嗯。”
“太医没办法,南宫临不肯出手,你能不能……”
南宫竹“咻”的睁开眼,似笑非笑的望向季右,“救他?”
季右猛点头。
她眉眼弯弯,话却如刀:“我巴不得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