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咱们还是去看看张波怎么样了。”感情的事情,对于我太复杂,而且我觉得再说下去,估计为了应景,自己真的要说点恶心的话了,这么互相吹捧着实在不是我能应付的过来的,本来我对余建的态度,向来是以冷嘲热讽居多,也就是刚才不小心说错了话才刻意的说点好听的,这根本不是我,觉得差不多了,我赶紧就把话题引到了正事儿上,说道:“我觉得,那家伙应该没什么事儿,只要过去看看就明白了,现在一早,要是有人发现了,警察来了之后也没那么快就完事,得捞人,得查看现场,咱们远远的看着,没什么的。”
“那就去看看。”余建想了想,似乎觉得我说的也有些道理,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装作豪迈的样子,说道:“我难道还真怕了不成,不就是进去吃个免费的饭吗?”
情绪对人的影响,是无需置疑的,换做正常时候的我,是绝对不会说那么些没用的话来奉迎一个人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我心里不怎么看得起的余建,同样,换做正常时候的余建,更是不会做出那样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跟着我去看张波如何,余建虽然总是说自己当年在东北如何如何,但那些事情,即便是真的,那也和如今大不一样,没有太多准备的寻常人等,如果眼睁睁的看着相识的人横死,所留下的心理阴影是要用很多的时间去一点点抹除的,就像是余建,看的出来,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分明是惊慌的一夜没睡的样子,加上他之前对于我去看看现场建议的强烈反对,也足以说明他内心的抗拒与惊恐。
然而,为了掩盖他在女人身上的失败,懦弱和伤心,此时的他,却做出了很不在乎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走在我的身边,甚至谈笑风生,这不由的让我这个心思细致的人对情绪的作用力多了许多了解,只不过,除了因为情绪的影响之外,似乎还有一件事,才是更为重要的。
那就是,我们根本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昨夜顺流而下的小河沟左近连个动静都没有,就是正常的人来人往,还不时的有些垃圾散着恶臭随着水流冲驰下来,我和余建沿着河岸走了一大半,两个人越走越是觉得不对,甚至连余建都觉得张波似乎没死。
“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啊?”余建瞪着眼睛往河里看了半天,转过身来,摊着手对我说道:“那家伙,连影子都没有一个,难不成是被冲走了才找不到?”
“冲走了?”我眉头皱了皱,往河里看了看,只觉得这河沟实在脏的要命,昨天晚上没什么光线只是闻得恶臭,如今借着白日的阳光才看的真切,这地方,实在是太脏了一些,到处都是垃圾,河水黑乎乎的,人要是沉在下面,要不是自己浮上来,估计也就永远在下面没人发现了。
“咱们现在这地方,就是昨天看到张波的地方吧?”我左右看了看,见到岸边一个锈迹斑斑的大水箱,不由的记得昨天夜里隐约也见到了这东西,这玩意立在架子上,大的要命,不想看见也不行,正好拿来做个标志物。
“就是这,我也记得那玩意。”余建点点头,指着那水箱说道:“还吓了我一跳,当什么怪物,后来才看清楚,是个水箱。”
“可张波又跑到哪里去了?”我眉头皱了皱,左右看看,见有个清洁工打扮的人穿着胶鞋扛着捞网从远处走了过来,抚了抚鼻梁上的墨镜,然后拉了一把余建说道:“走,去问问,这个,应该就是负责清理河沟垃圾的人,说不定他知道点什么。”
“那咱们不是暴露了?”余建吓了一跳,赶紧拉住我,压着嗓子说道:“不能去啊,一问,人家肯定起疑,万一张波是被冲走了,那咱们不是遭殃了?”
“戴着墨镜怕什么?”我好笑的看了一眼余建,我出门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要么是墨镜,要么是帽子,要么还有围巾,或者干脆一起穿戴起来,为的就是不让自己露脸,如今余建虽然没有我那么复杂,但也被我扔了一副墨镜戴着,这样看起来,倒也不会让人留下太多的印象,更何况,我也没打算傻乎乎的直接上去问人家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尸体。
所以我笑了笑之后,就使劲拉了余建一把,迎上那个清洁工,然后捂着鼻子说道:“哎呀,这地方脏的要死,也不清理清理,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
“你说什么?”我离着那清洁工不是太远,声音又是很大,最重要的是,我远远的就看清了那个清洁工一把白头发,正是个老家伙,人年纪大了,往往就多事,我当着他的面说这个,直接就是在打脸了,再说我们又是两个小年轻,一般老人家还就是喜欢教训教训年轻人,总是觉得人家不敢动手,再说了,如今这河沟虽然发臭,但周围也有些来来往往的路人,大庭广众之下,我们两个要是动手了,那肯定会有人管的,所以有时候,就会发生些为老不尊多管闲事的事情。
像我在大学的时候,就碰到过我们班里那么一对儿在学校边上的一个公园里搂搂抱抱被老爷子老太太围攻说个没教养的事情,他们两个也不敢光天化日的做些白日宣的淫的事情,不过是拉着手逛公园,男的一激动,抱着女的亲了两口,结果就被管了闲事,被说个没教养,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谁让人家是老年人,结果两个人灰头土脸的被喷了一脸吐沫,有这个经历,我就觉得,那个清洁工十有八九会冲着我们吼几句,所以干脆就挑衅了一把,果不其然,老先生暴怒着就拦住了我们,吼道:“说什么风凉话,年纪轻轻的,有教养吗?”
“这里的垃圾都堆成山了,也没见你干点什么啊?”我故意浪笑了两声,说道:“黑乎乎的,臭死个人,万一碰见个身体不好的,一闻这个味道,熏晕了掉进去淹死那可真够冤枉的!”
“这地方淹死人?”谁料到,一听到我这个话,那老爷子居然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半晌,才前仰后合的指着那臭河沟说道:“这地方,最深的才半米,浅的,连鸡都淹不死,年轻人,你长点心吧!”
“什么?”我和余建齐齐一愣,扭头看了看那黑乎乎的河沟,对视一眼,都觉得张波这个家伙,真他娘的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