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我看了一眼余建,心里有些不屑,这家伙长的比张德利还要难看,就是高了点,有个一米八的样子,干干瘦瘦,尖嘴猴腮,脸上还是泛着油光,得意洋洋的嘴脸让人一看就讨厌,要知道前两天还是一脸毕恭毕敬好生讨好的德行,现在摇身一变,就很是有些小人得志的意思了,我是一点都不相信这家伙能靠得住,这倒不是说他长的太难看,张德利长的也不好看,而且进一步确切的说,张德利长的还很猥琐,但张德利给人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那家伙苦行僧一般的日子固然让人觉得受不了,然而真的给人一种山一般的踏实。
所以我甚至已经开始联想,到了那个时候,这个家伙会不会一转身就把我们卖了,他知道的这么多,又不可靠,简直就是个祸害,暗墨这些事情,一直隐藏的很好,要是他做个专题,那也是惊天的新闻,绝对可以让他的职业生涯更进一步,记者这种东西,怕是没有诚信可言的。
“我怎么了?”余建瞪着眼睛质问道:“我可是一心想着阻止那个家伙的阴谋,我好不容易才过上点好日子,哪里会允许有人乱来,到时候天下大乱,说不定我就得跟那些穷人一样倒霉的去要饭了,这件事可不行。”
“好吧。”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我还能说什么,反正贺旗比我明白,我都不相信的话,他肯定也是不会相信的,再说了,贺旗现在都在眨眼睛了,再说下去,大家就没的玩了,我倒是更相信贺旗这家伙又犯了老毛病,想要玩场游戏,而倒霉的余建,就是这一次的主角。所以我只好换了个话题,问道:“张波怎么样了?”
“那家伙,不知好歹。”余建冷笑了一声,说道:“应该是被扔到什么地方自生自灭了,反正他实在不行可以去做鸭子。”
“可惜了,其实是个不错的人。”贺旗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不会怎么样他,自生自灭是最好的选择,你做的那些事情他也很相信,我们穿着警服抓到的他,他一五一十的都认了,之后就是你知道的那样,麻翻了然后就扔到了没人的地方,我们精力有限,不可能管得到每一个人,这样的结局,也不坏,至少还能自由的生活。”
“自由的生活?”我愣了一下,没记错的话,这句话张德利似乎也说过一些,虽然不是原话,但也差不多,很是抱怨了些身不由己的话,可我明明觉得,贺旗也好,张德利也好,似乎自由的很,哪里来的这么多感慨,好像被人提线做了玩偶一样,要说是玩偶,那是我好不好,一到了北京,就被贺旗弄的灰头土脸,在广西也是这样,实在是吓破了我的胆子,张德利之前似有所指,隐隐的就是在说先生那个人似乎也做过很多不地道的事情,如果贺旗也是在说这件事,那家里老爷子的手段怕是要一手遮天了。
“你们那个老爷子,有毛病。”余建哼哼唧唧的摇头晃脑说道:“七八年前,我碰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拿着相机藏在树林里,还以为是同行,悄悄的过去一看,吓了一跳,拍的不是别人,那家伙我还刚采访过不久,是个地方国土资源局的局长,把车停在树林里做些刺激的事情,上面那个女的白花花的奶的子,隔着老远就看得清楚,我一过去,那几个人就发现了,匆匆的就走了,后来我留心了一二,就发现原本有个地方土地的购买本来是被诟病很多不能通过的,就被他下了文件,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地产商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去威胁官老爷?”
“这件事就让我有些好奇,你也知道,记者就是有这个职业病,想要什么都研究研究知道里面的道道。”余建感慨一声,说道:“我就干脆专门去调查了一番,但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到了最后,那件事发生之后,才明白居然是个惊天骗局。”
“那是先生做的。”贺旗点点头苦笑了一声说道:“那件事我也有份,大家拿到了批文,有国土资源局作保,然后就大肆的宣传,空空的一片土地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就卖出了三百套房子,用了半个月就卷走了上亿,然后就是一起消失,唯一倒霉的就是那个局长。”
“后来我又碰见了那几个人。”余建点点头有些兴奋的说道:“真是有心人天不负,然后那几个人也没什么警觉,觉得自己很安全,居然被我跟到了老巢,我当时就觉得机会来了,想要做个大报道,也是我那天运气不错,居然听了个清楚,但那时候也没听出多少端倪来,我也不在乎,觉得有个开头就好了,甚至还觉得可以卧底进去摸个究竟。”
“暗墨哪里是能卧底进去的?”我听的一阵好笑,说道:“我可是记得,只有人家挑人,没有人挑暗墨的!”
“是啊,坏事就坏事在这里。”余建脸色黯然了一番,叹了口气说道:“我本以为自己这样子不像个好人,就找了个手下冒充路人,我上去偷他的钱包,然后被他发现,落荒而逃,就逃到了那几个人落脚的地方,结果人家根本不理会,还把我给抓住了送给两个过路的警察,我那个倒霉啊!”
“暗墨哪里是你能混进去的。”我听的一阵好笑,心中也颇为自豪,只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说被这个家伙跟着去了老巢,那还真是丢人。
“我本来也觉得奇怪,怎么这么容易被我发现了行踪。”余建长叹了一声,然后苦涩的说道:“后来才知道自己这点道行人家根本看不上,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找我办点事,我那时候名气也不错,人家早就查了我的底细,那两个警察也是他们假扮的,硬是栽赃在我身上搜出了白面,我当时还当是真警察,我那个伙计也赶紧解释,还拿出了记者证,结果有白面那就什么也说不清了,只好糊里糊涂的上了贼船。”
“先生那时候想要的,便是新北京报。”贺旗笑了笑,摇摇头说道:“只可惜曹仁杰后来居上,居然把余大记者搞了下来,那件事也就耽误了,后来余大记者实在不甘心,就找到了先生,想要些帮助,最后,这件事就落到了我的身上,北京这个局面布局已久,你来到这里,倒是恰逢其时,我们,就要动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