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们不一样!”张高照听的面红耳赤,憋了半天,跺着脚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们,你们没我这么多鼓励,我,我是有家有口的。”
“那又如何?”我不屑一顾的说道:“别在家门口干活不就完了,大家干完了就跑,再说,咱们这个局面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之前做的那些,怎么就有胆子了?”
“那个局面,我们是蛰伏了好久才动手的。”张高照这么一句话当真是让我有些气结,虽然简短,但也说出了些真相,我们这个圈子里,有时候也很想股市,有做长线的,有做短线的,短线的就是我们这种小局面,甚至大一些的只要不拖太久也算短线,但长线就不一样了,往往周期能用年来计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其实我跟着张德利这么些日子来做的都是短线,长线的那种就是先生那样的几十年大布局,毕竟短线的赚头有限,把时间成本计算进去,做的太长就不如干点别的了。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张高照居然把一个小把戏做成了长线,换做我们,在人家电脑里动了手脚,怕是没几天就动手搞钱去了,可他倒好,居然蛰伏了起来,虽然也不知道蛰伏了多久,但想也明白,怕是蛰伏到人家都忘记这件事了,然后才开始动手,这样一来,追查就变的困难,半年一年的发生那么多事情,谁能一件件的顺着源头去找,这种玩法,倒也对得起张高照现在混成的模样,从这个角度来说,张高照的胆子当真不够大。
所以我忍不住就强调道:“你的野心呢,你不是说不愿意一辈子碌碌无为,哪怕是跟了先生最后落个没下场也愿意拼一把吗?”
“我,我是有这个决心!”张高照一听,脸色就有些阴晴变幻,最后挺着脖子涨红了脸就拍着胸脯叫道:“我,我也不是什么没胆子的,那,那都是以前了。”
“我算是明白了。”我听的哭笑不得,不过总算明白了张高照那野心的来头,张德利一直在说要把大家逼的走投无路然后站起来,这句话我一直不大肯相信,也没见过什么实例,如今却总算是大开眼界了,张高照以前的胆子应该真的是不大,要做也是些不上台面的小玩意,但如今却是不同,他那些兄弟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如今家里遭了大难,天天催促着他们这些要面子对家里谎称混的十分不错的想办法,既不能丢面子让家里人失望,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逼到了最后,也只剩下壮起胆子来大干一场去找个办法了,这,还真是给逼出来的。
只不过一想到这件事,我就不由的疑惑了起来,皱眉问道:“那些个到你们那里坑蒙拐骗的专家,你有没有见过?”
“怎么没见过?”张高照虽然有些茫然不大明白我怎么突然就说到这件事上了,但还是点了点头答道:“后来我还去上面找过,想要抓住这些骗子公布于众,但去的有些晚,被那几个家伙跑了,说来也可气,当时上面的几个领导还在陪着他们吃饭,见到我们兄弟在附近张望,一转身都没了影子。”
“那是什么样子?”我皱皱眉头,心里愈发的疑惑,这些人是骗子已经不需要怀疑什么,但他们的来历却一直是个谜,而且,说实话,这些手段,和张德利特别是先生那一套是有些类似的,先生上面结交些大员,然后用着手段让他们去鱼肉百姓,逼的大家没有路可以走,听着十分不现实,但张家口的那件事,透过那么些表象,骨子里最真实的东西还就是那么一套玩意。
“几个男的,一个女的,女的特别漂亮。”
张高照一回忆不要紧,我却是差点要蹦了起来,虽然不是太明显的证据,但如果硬要往暗墨这些人身上套的话,却也能找到个吻合的,特别漂亮的女人暗墨里还真有一个,就是那个冷冰冰的苏醒,加上这骨子里的特征,几乎就能有个答案了,这个答案让我顿时有些颓然起来,虽然已经被证明了许多次,但是再一次的被证明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自己无奈到了极点,这个被证明的道理就是我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躲不开暗墨那张网的。
“怎么,你认识他们?”我这个表情落在了张高照的眼里,瞬时就让他激动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就大声质问道:“他们是谁,叫什么,哪里的,你快点说,我可饶不了他们。”
“我怎么知道?”这些安排,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想到贺旗当时说起这件事的诡异眼神,我还是瞒了下来,在这个充满欺瞒的圈子里,我渐渐的也明白了一些道理,暗墨是个很不团结的圈子,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打算,在一团和气之下是无数看不到头的阴谋,先生是这个大局的执棋人,而作为棋子的大家却也想要拿到点自己的东西,张德利如此,贺旗也是如此。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贺旗想要的,就是些能够站在他身边的力量,然而不是每一份的力量都是能被贺旗掌控的,老三郎那样的地方大豪先生怕是看的很紧,他能够做的也只是从张高照这些小人物开始聚沙成塔,但这些小人物,却并不是什么太过争气的人选,想要他们变的可用,贺旗是要用一些手段的,就像是张高照,如果没有被逼到走投无路,他或许还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人物,而不是今天已经打算站起来的,在将来可能是个大人物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