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局面这种事情,在行的是你们。”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是看着余建说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你搞出来的事情你自己去弄,这也不是我故意做出的刁难,而是实在觉得余建在女人这方面是个地地道道的行家,我们做局面第一的要务就是人性,但人性也分很多种,男人的就比较简单,大多是想要求个功成名就,里面延伸出来的钱财地位名声,基本上都跑不了这四个字,女人的就很麻烦,女人是非常感性的动物,上一秒钟做出的决定,下一秒钟就变了,根本没个准信儿,想要坑蒙她们,除非是当时真的有非常想要的,不然实在是太麻烦了一点,我觉得余建在女人圈子里游刃有余,怕就是个了解她们的专家。
但余建却摊着手摇头说道:“你让我跟她谈谈爱情倒是可以,但我可从没在女人手里拿到过一分钱,出血倒是真的,要么,你们拿出点钱来给我,我挑个有钱的去追求追求,然后骗上床的时候,你们来捉奸,拍下照片,少说能换个十几万二十几万的,她们倒还真是挺怕这个。”
“那些女人不是喜欢有钱人吗?”张高照在一边全神贯注的听了半天,也冒出个主意来,转着眼珠子盯着我和贺旗嘿嘿笑道:“我看,你们两个都像是富家公子,不是有那么个局面吗,先说和她谈恋爱,然后不停的说什么投资计划,然后拿出点钱来说是最近的回报,这女人啊,一有了男人就晕了头,心里就没了别人,就是男人,你们到时候就说手里短了资金什么的,也不是能弄到不少吗?”
“这个,你要是等的下去,我试试也没有什么。”张高照这个主意实在是个地地道道的馊主意,先不说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来处理女人这件事,就是说我真得手了,厚着脸皮去干这个,那也不知道是哪年能弄到钱的事情,谈恋爱,总要一个月吧,然后还要一个月布局吧,然后还要一个月去骗钱吧,这三个月下来,张高照家里那帮人怕是早就倾家荡产了。
“哎呀,我这个脑子!”张高照一拍脑门,嘿嘿笑道:“我就是说说,你们别当真,这不是集思广益,抛砖引玉嘛,就是个思路的启发,我就负责随便说几句,到底怎么样,还是你们说了算。”
“不用那么多麻烦。”贺旗笑了笑,说道:“其实,我还是喜欢最直接的办法,那样,即节省时间,又没有那么多麻烦,对付女人,我也不擅长,实在头疼。”
“你不是说简单粗暴吧?”我愣了一下,越想越觉得贺旗是打算玩点不新鲜的玩意,在广西他能带着人去杀老三郎,凭什么在天津他就不能直接带着我们去抢个女人,要说这样,还真是简单快捷,那些女人身上的首饰皮包,加起来怎么都是十几万,找上这么一两个我们蒙住脸动手,几个大老爷们还对付不了一个女人吗?那简直是十拿九稳的,得手之后往外地一跑,销赃的事情也没有太过麻烦,只不过,这个做法,想起来都觉得古怪,那样岂不是有些下三滥,敢杀人的江湖道上没有人看不起,说起来都要竖起大拇指道一声好汉,但抢东西的,特别是抢女人东西的,大家怕是心里都要觉得这是个孬种。
“那样的事情,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贺旗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居然说道:“而且,好像也会节省我们原本不多的时间。”
“你不是认真的吧?”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但如今我已经看了出来,贺旗这次是真的认真了,可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我们即便是很有几个人在手里,但这么多人手也不是用来抢东西的,虽然贺旗大可以厚着脸皮说些不在乎,但这件事情哪里又是说不在乎就不在乎的,他不要脸,我还想要些脸面,所以我就忍不住说道:“我们,我们可是暗墨啊!”
“暗墨的前辈们似乎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的话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可贺旗居然还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他们那个时候,也做过绑票这样的事情,除此之外,似乎江湖上的坏事,他们一件也没有错过,这样做,也没什么的。”
“我说,大哥,我们怎么可以那个样子!”我终于忍不住咆哮了出来,吼道:“那种下三滥的的套路,做了会被人看不起的,你可是江湖道上有名的人物,我们,我们应该是那种很洒脱的好不好,怎么可以去抢?”
“我只是说可以打打那个女人的主意。”贺旗终于笑了起来,摇着头一脸好笑的样子说道:“抢的话,相信也没有多少钱在身上,她们身上那些东西,也很难说是不是真货,就算是真的,销赃也是很麻烦的事情,我看上的,还是她们银行卡里的存款,做人家外室的,大多也不是什么太蠢的女人,起初或许会痴迷一阵子,但久而久之就会想明白一些,知道自己吃的不过是青春饭,今天男人可以见色起意,花费很多钱在她的身上,以后也未尝不能看上别的女人,毕竟现在青春年少的姑娘街上简直太多了,大家都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男人,都是喜欢新鲜的,作为那种女人,她们应该很清楚男人的心理,所以在能够多要一点的时候,她们不会手软的,挥霍固然有之,但小小的储蓄也是未来的保证。”
“没错,这个我最清楚。”余建哼哼两声,一脸奸笑的就把他当年的经验分享了出来,说道:“那时候,我碰见个小姑娘,什么电影学院的,被个老头子一直养着,她就喜欢我们新闻圈子里的人物,觉得我们一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敢把真话说出来,没事干就热情洋溢的跑到我们报社里来送花,当初我听到这个之后,还以为是个什么丑八怪,可一见面,才知道这个姑娘,可真是一等一的好货,使了点心思,就被我搞到了手,大家也不是男女朋友,她也不瞒着我,就是喜欢和我待在一块,说趁着年轻从老头子那里弄点钱,以后找个好人嫁了也没什么,她们这些年轻女孩,哼哼,没有一个好货,所以,那天我跟着贺旗在喝咖啡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女的,绝对就是个被包养的,奔驰开着,一买就是几万块钱的东西,想要弄钱,从她身上下手就是。”
“行踪呢?”我皱了皱眉头,虽然觉得余建这家伙也不是好东西,但一想到狗男女这三个字,就差点笑了出来,余建固然不是好货,但那个女人就是好货了吗?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会凑在一起,只不过现在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到底如何下手,想要对着那女人动手,底细肯定是要弄清楚的,叫什么名字不见得重要,重要的是那女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出没,平时喜欢干什么,有什么爱好,只要是和别人不大一样的地方,就是我们下手的契机,然而,平日里要想弄明白这些问题,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可是不小,对于急需要做个局面弄些钱回张家口把那些鳄龟处理掉的我们来说,这个时间和精力恰恰是我们所短缺的,所以,虽然给出了目标,但我依旧觉得,真正动起手来,是很麻烦的。
“行踪的话,已经问清楚了。”贺旗笑了笑之后说道:“她总是在那个商场出没,里面很多专柜的销售都对她很熟悉,说是一等一的出手阔绰,有时候还跟着个她爸爸一样年纪的人过来,虽然是大客户,但好像也没有什么人瞧得起她,背地里都是叫她小三的,谁家有了新东西,只要打电话过去,就一定会来看看,虽然不见得每次都会买东西走的,但总有百分之五六十的机会会掏钱的,这个频率,一个星期里应该有两三次,毕竟那么多专柜,隔三岔五都是要来点新货的,我们在那里面找了几个销售闲聊,这些东西就都有了,而且,明天这个时候,她应该还会去一次,习惯上就是先在里面逛逛,然后,在门口的星巴克坐十几分钟等着她的男朋友,也就是那位老先生来接人,这个就是我们动手的机会。”
“那局面呢?”我点了点头,松了口气,但旋即还是不大放心起来,虽然是明白贺旗要打算做些本行洒脱的把钱拿出来了,但我还是不怎么明白,贺旗又要如何从那女人身上弄出钱来,我们惯用的伎俩不过就是给个不存在的大蛋糕,然后让人家掏钱付账,但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可是没有什么太好借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