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年前必须结束,差不多也是这几天了,真是舍不得啊
“她很好。就像是寒冬里突然绽放的白梅一般,那个女孩就这样的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算不得上惊艳,但是,淡然的让人心痛,不着脂粉也有让人心动的微笑,不用装扮也有让人难忘的身影,只可惜,她是我们的目标。
“很不错吧。”贺旗淡淡的笑着,像是在说着很平常的事情一般,轻声说道:“家里虽然贫苦,但也没有把青春当做交换的条件去满足什么欲望,很安静的做着自己,虽然才是大三,但已经有很多企业看好了她,毕业之后,远大的前程只是向前迈一步这么简单,只可惜,到此为止了。”
“为什么是她?”我皱着眉头,有些不忍的问道,这是我们回到北京的第二天,贺旗只带了我,将车子停在了清华大学幽静的校园之中,不过片刻之后,白梅一样的她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的确像是贺旗所说的那样,她的生活应该不会太好,虽然见不到补丁一样的东西,但那身衣服,的确已经洗的发白了。
“我们需要分量足够的丑闻,就是这样简单而已。”贺旗将头转了过去,似乎是在看着这幽静校园里被风慢慢压弯的树枝,声音有些低沉,但依旧还是没有什么波澜的样子说道:“他们不能容忍的,恰恰就是这样的事情,需要让人同情的她,也需要让人喜欢的她,还需要让人为之愤怒的她,恰恰的,这些东西,她都已经有了,品学兼优,家境贫寒,却从未放弃过自己,不像那些拥有资本的女孩可以把青春和自己当做商品,对于大多数人的他们来说,这样的女孩,是可以用所有的努力去呵护的。”
“然后就要把她逼上绝路,然后身败名裂吗?”我冷笑着说道:“到底是谁告诉我要去追随自己的心,又到底是说告诉我只要觉得那是错的,那就一定是错的,明知道是错的事情,却还是去做了,你的心又在哪里?”
“为了高尚的目的而不择手段,有时候,这也是我的心。”贺旗将目光从远处收回,静静的看着我,然后笑容像阳光一般的绽放了出来,只不过,这笑容,却也只是像那阳光而已,他那漆黑的眸子很快就让这阳光变的破碎起来,然后,涌出了无尽的黑云。
“你有没有想过,她的一生,就这样被你们改变了,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再也没有重新来过的可能,充满阳光的未来在此之后,剩下的也只有黑暗而已,那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你去构陷这样的姑娘,不觉得无耻吗?”我死死的盯着贺旗的眸子,想要看出一点带着羞愧的答案来,然而他只是静静的迎上了我的目光,然后,笑了笑。
“你相不相信宿命?”很突然的,他问出了这句话。
“有什么好相信的,我只相信我自己。”我冷哼一声,嘲讽的看着贺旗说道:“如果你想要用宿命这样的事情去解释,我想,大可不必了,这只是你安排给她的宿命。”
“我尽可能的想要让每一个人过的更好一点。”贺旗自嘲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宿命是很难说的东西,只可惜,它真实的存在着,无论你怎么努力,都只是那个样子而已,就像是她,在很久之前,在这个局面启动之前,我们就在物色着尽量可以使用的目标,有过很多的选择,然而我却选中了这个白梅一般纯洁的女孩,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你是个疯子,你的想法,根本不可理喻!”我愤怒的看着贺旗,指着那个女孩远去的身影说道:“她根本就是无辜的,你们这一局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错了,不管后面做什么,都是错的!”
“因为我看到了宿命。《纯文字首发》”贺旗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是让结局来的更早一点而已,根本没有什么能改变它的力量,让她陷入绝望,然后走上那条不该走的道路,看起来像是我的选择,然而,在不久之后,依旧是她的选择,就是这样的原因,让我选中了她,比起其他人,少些愧疚,依旧是我这样不择手段的混蛋愿意看到的结局。”
“没有你们,她会看到光明的未来!”我讥讽的反驳道:“没有你们,她又怎么可能会去绝望,会因为家庭背负的困难而去出卖自己!”
“你真的以为,我们会让一个健康的人在突然之间倒下吗?”贺旗的笑容变的嘲讽起来,说道:“我们又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本领,如果肯肆无忌惮的去让一个人走向绝路,又何必花去那么久的时间,被先生冠以妇人之仁的责难?”
“不是这样吗?”我愣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了他们的计划。
在媒体这个圈子里,有着无尽的丑闻,在这个信息的时代,新闻的吸引力已经被丑闻所代替,独此一家的消息来源已经成为了昨日黄花,想要凭着别人没有的独家报道扬名立万变的艰难无比,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制造新闻或者说制造丑闻,已经是圈子里公开的秘密手段,只不过,这些事情,始终是有着底线的,余建在我们回到北京的第一天,就做出了这样的总结。
“媒体,在有意的隐瞒着事实的真相,通过断章取义,通过篡改事实,通过刺激民众心中最卑微最敏感的神经去扩大影响,然后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经变成了成功的最快途径。”他冷笑着说道:“当年努力的去挖掘具有事实基础的丑闻的我们,只不过是如今这些人眼中的笑柄而已,他们不需要努力什么,只需要去制造,就可以坐在办公室里毫无风险的成名,只不过他们忘了,当年的我们并非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只不过依旧有着底线而已。”
“如果放弃了底线,那是什么都可以做出来的。”贺旗轻轻的按下了车窗,伸手接过一片被风吹落的绿叶,然后叹息着说道:“在这即将来临的春天,也有凋零的绿叶和花朵,这些,都是宿命的证据。”
“她的父亲,真的病了吗?”我有些气闷的问道,这是个简单的计划,用着病危的父亲去改变女儿的人生轨迹,听起来,怎么都像是个做出来的东西,我甚至觉得那所谓的病危,不过是贺旗收买医生的结局。给些钱,真不是什么费力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