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看过就算了,该下车了,准备走吧。”贺旗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出了火车站要小心,广州火车站很危险的,看好行李,看好手机,看好钱包,看好自己,在广州火车站,你身上的一切东西都有可能被骗走,包括你自己。”
“切,当我是三岁小朋友啊?”朱九九不屑的看了贺旗一眼,乌黑的眼瞳向上一翻,显得格外精灵。
“说真的,你要小心些,我有个朋友,在广州也吃这碗饭,他曾经很肯定的告诉我,在广州火车站广场上分布着来自全国各地的,数目在两万以上的坏人,在这里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骗术。”
“两万?”朱九九张大了嘴巴,愕然的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喃喃的说道:“两万对我一个?”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大概比例是一比一,广州火车站的平均人流量在两到三万,节假日会多一点,最多的时候是在春节,每天会有十几万人从这里走,别人我是不知道,这宁少阳十有八九还会再被骗几次,可怜的孩子啊,或许会吓的跑回家去也不一定。”贺旗小声的叹道,这时候那个单纯的大学生已经找到了真正的乘务员,正在索要自己的火车票,看样子进行的并不顺利,两个人已经吵了起来。
“你猜是什么结局?”朱九九同情的望着可怜的大学生宁少阳,问道。
“掏钱补票,这些乘务员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基本上是不肯相信任何借口的,如果想要找借口,他们能说出成千上百来,被人骗了啊,不小心掉在洗手间了啊,睡觉的时候被偷走了啊,所以不管他说什么,那乘务员都是不会信的,况且已经吵起来了,乘务员的脾气都不是太好,说不定要给他点苦头吃,不过最坏也就是补票了,他们的权利也就这么大。”
“对了,把你的钱包给我吧。”朱九九点点头,话锋一转,突然说道。
“为什么?”贺旗警惕的问道。
“因为你很有经验啊,我打算把钱放到你那里,然后留个空包在身上,要是有人来骗我,偷我,抢我,我也不会损失很多啊,但是你这个人向来小气,很有可能吞了我的钱,所以我要数一数,你到底有多少钱,然后数一数,我放在里面多少钱,这样到时候就不会被你贪污了。”朱九九振振有词的说道。
“好吧。”贺旗十分无语,但又懒得去分辨,只觉得女人大概就是有这样那样的乱七八糟的想法吧,将钱包扔给朱九九了事。
“恩,那你身上还有钱吗?”朱九九接过钱包来之后,并没有去数钱,反而笑眯眯的问道。
“没有了,就那么多,怎么了?”贺旗不解的问道。
“你看,你的钱包在这里,车票在这里,你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现在呢,又马上要下车了,如果拿不出车票就会被骂的很惨很丢人的,我觉得你很有必要仔细想想到底怎么出去了。”朱九九得意洋洋的笑道。
“不要闹了,很无聊的,我会打你的。”贺旗很头疼的看着这个一身鹅黄葱嫩打扮的少女,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女孩如此钟爱只有小朋友才喜欢的恶作剧,然而那股清新迷人像河畔新柳般的青春气息又让他实在无法愤怒,只好努力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来,希望能吓倒她。
朱九九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考,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笑眯眯的恩了一声,只是,一双充满青春弹性活力的双腿已经紧紧夹住了贺旗那个有些破旧的钱包,黑乎乎的钱包衬着那白如玉葱的双腿,将少女的诱人展现的淋漓尽致,贺旗现在已经有些后悔,那一天不该陪她去买这条短的有些过分的小裙子了。
“自己来拿吧,不过我会叫的哦。”
“好吧。”贺旗长长的叹了口气,努力将假发上的刘海往脸上拽了拽,遮住了半张脸,说:“等会你记得把我拖出去,我可不像被围观。”
言语中,列车缓缓的停下,看着贺旗翻出一支牙膏来,朱九九好奇的眨了眨眼睛,问道:“你要做什么?”
“犯癫痫。”贺旗没好气的说道。
“真的吗?酷!”朱九九拍着手赞叹道。
“脑残。”贺旗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来。
五分钟后,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了出站口,这是晚班的火车,并没有太多旅人,朱九九拎着包满脸好奇的跟在贺旗身后,这时候贺旗已经往嘴里吞了不少牙膏,嚼了半天,似乎很好吃的样子。
“把票拿出来啊!”检票的是个大妈,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边验着前排旅客手中的票,一边喊着。
就在这时,贺旗突然摇晃着倒在了地上,眼睛一翻,露出一副死鱼白眼来,紧接着嘴巴里吐出许多白沫,身子不停的抽搐着,这突如其来的倒地让周围的旅客都是大吃一惊,有几个女人已经叫了出来。
“他是怎么了?”
“犯病了吧?”
“像是癫痫!”
“哎呀,快点救人啊!叫救护车啊!”朱九九憋住笑,很配合的尖叫了起来。
“对,对,快救人!”见朱九九跑过去扶起贺旗,终于有人也跟了上来,只是大家都不太明白这人要怎么救。
“车站有医务室!”那检票的大妈也慌了神,半晌才明白发生了什么,跑出来慌慌张张的说道。
“我们来抬他!”单纯大学生宁少阳这时候也跑了过来,虽然一副灰溜溜的样子,很是委屈,可心地还是好的,见有人出事,就赶紧跑来帮忙。
“我是怎么了?”几个旅客七手八脚的总算把人高马大的贺旗拖出了车站,眯着眼睛见已经没事了,贺旗突然睁开眼睛,摸着脑袋,自顾自的说道。
“你刚才发病了,以后小心点吧。”大家见这病人突然好了,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说什么,安慰几句,就一起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