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举动,言秉钧却收于眼底。她为何突然如此反常?
到达清水坪时,天已黑尽。为了方便言秉钧的行动,也是因为再找代驾太过麻烦,顾晨希坚持将车直接开清水酒店的地下车库。
扶言秉钧坐上轮椅,把他送进电梯,顾晨希才转身离去。
电梯门即将关闭,言秉钧却按住电梯叫到:“晨希!”
“什么事,言先生?”
“那个……要不要晚上一起吃月饼?”
“我是说,要不要一起过个中秋节?”言秉钧笑容纯真,如同鲜衣怒马的邻家少年郎。
顾晨希看着言秉钧满怀期待的笑颜,言先生一个人受着伤在外过中秋确实也太孤独了些,陪他吃顿晚饭再回家吧。
“好。”
言秉钧订了酒店泰式火锅厅的一个包厢,用他的话说,天凉就应该吃些让人暖和的东西。顾晨希对于吃的东西也是几乎从不挑嘴,只要好吃就行。
鲜虾生蚝扇贝鲍鱼,鱼丸牛羊肉卷和各色蔬菜,一一被端上桌。
服务生本欲按常规在旁帮客人涮煮,但言秉钧执意要自己来动手。
服务生退出去后,包厢里就只剩下顾晨希和言秉钧两个人。
言秉钧细致的涮烫好肉卷贝类,又为顾晨希特意剥了几只虾。
“言先生,还是我来给你剥吧,你伤也没好就照顾我。”顾晨希被一个伤号照顾,自己却坐享其成,不觉有些羞愧。
“我受伤的是腿又不是手,没事的,这虾涮好要趁热吃,又挺烫手的,还是我来剥比较好。”
迎着窗外的圆月,泰式火锅厅内的电视机也播放起了锦益电视台的中秋晚会,顾晨希透过包厢门的花纹漏窗时不时看一眼节目。
电视屏幕上,虞姊然正含情脉脉地和一男艺人对唱,一曲唱毕二人还随着旋律跳了一段华尔兹。
顾晨希看着虞姊然翩翩起舞的样子,想着她的擦伤或许已无大碍。而言秉钧却……
言秉钧看着她盯着电视上的虞姊然若有所思,内心也已大致猜想到了顾晨希的想法。
“那天道具架倒下来,意外就发生在一瞬间,我站在虞姊然旁边,没有时间过多思考,只是凭借着潜意识里保护弱小的本能替她挡了一下。”
言秉钧这是在向自己解释他和虞姊然的关系吗?
“言先生的腿伤大概还要多久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说大概要三个月才能好全,石膏可能也要上六周的样子。”
“你可以借机休息三个月了,虽然不是什么好的原因。”
“休息不了那么久,之前接了个古装戏,马上要进入演员集训了,本来昨天受伤后是要推掉的,但是剧组临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也确实不喜欢因为自己的原因给别人带去麻烦。开拍的时间我的伤估计也好全了,因为我扮演的一个文弱书生,所以集训的时候影响也不大。也就没有继续推掉,过两周就要去集训了,学些仪容仪态。”
“这样啊,那……言先生自己多注意身体。”
“放心,我会的。”言秉钧开心一笑,顾晨希的关心让他心情大好。
顾晨希转头看向电视,电视上虞姊然已表演结束下台,此时此刻舞台上的人,是林戈!
顾晨希目光刹地避开电视,言秉钧见此,再思及今日回程路上车载广播一事。
“你是认识林戈吗?不喜欢他?”
“认识,他……曾经是我高中时的男朋友。”顾晨希说完,感觉心里像是卸下一块积压已久的石头,拿过高脚杯里的饮料猛地喝了一口。
言秉钧的脸已是不能只用惊讶来形容的精彩纷呈,但他很快又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