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消消气……”
柳苒苒的话还没有讲完,谢迎就开口:“陛下,安妃现在性命垂危,重要的是救人呐。”
“庄司呢!”
楚任河的声音浑厚震得早知眉心一疼,脖子有些发热。
庄司几乎是破门而入,连跪礼都省去了,白色的衣角沾了很多泥泞。
早知没有抬头跪得严严实实,想找个缝钻进去,缩成一坨。
庄司一进门就看到了跪伏在正中的早知,眉头紧皱,进去大概看了一下情况,安妃底子,好只是流产了精神状态不太好,身体虚而已,并无大碍。
看了一下身体上,的确并没有淤青和磕伤。
于是询问一番:“娘娘之前吃过什么东西吗?”
“羊奶。”
那真的是被早知气到了才落胎的吗?
庄司出去后,简明扼要:“娘娘并非做过什么剧烈运动导致流产,喝的如果只是羊奶也没有问题。”
皇帝听到官琬没事,脸色终于有些缓和,孩子可以慢慢来,但要是人死了,官琬背后的草原部落可能又要霍乱几时,要个说法,草原的铁骑是真的难缠至极。
而早知此时鼻尖开始冒汗了,地上的凉意直冲脑门。
“但是,微臣一直给娘娘调理身子,娘娘习武,身子不与其她娘娘那般柔弱,且心性开朗。言下之意就是,气掉胎的纯属瞎扯淡。
柳苒苒此时也开口:“陛下,知知您是看着长大的,何况她还是您钦点给之轩的太子妃呢,品性您是有目共睹的,且知知平日端庄娴雅,能让她做出如此出格之事,为什么打那下人定是宫女有冒犯之处。”
这一字一句都在理,加上温柔的嗓音真就安抚了暴怒边缘的皇帝,楚任河拍了拍柳苒苒的手:“爱妃莫急。”
“陛下,臣妾觉得姐姐说的在理。”是谢迎。
“那早知倒是跟朕说说,怎么回事。”
早知声音发抖,嗓子有些干:“臣女不敢。”
“有何不敢!朕让你说就说!”
早知把腰杆直起来,低下头恭敬道:“谢谢陛下。”
“今日我去御花园散步,碰到了安妃娘娘,我与她一见如故,娘娘便邀请我去她殿上一坐,正聊得起劲之时,娘娘身边的宫女就是她!”早知手指小染。
“说了句大不敬的事,娘娘心善,臣女就斗胆教训了一下她。”
谢迎一步问:“果真如此?”
小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声音有点小:“娘娘来到宫里就是奴婢贴身照顾,饮食起居都是奴婢来照顾,娘娘重情义,所以对我视如己出。在早姑娘责骂我后,娘娘有些不悦,摔了茶碗还割破了手指。”
柳苒苒道:“安妃的确重情重义,但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小染急忙磕头:“皇后娘娘,奴婢句句属实,请陛下明察秋毫,还给娘娘一个公道。”
谢迎说:“这小宫女确是忠心耿耿。”
早知道:“贵妃娘娘说她衷心确不知她在背后嚼舌根挑是非,你觉得她护主安妃娘娘并未摔到,又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个宫女说贴身跟随,却察觉不了娘娘有何问题,只是怕死把责任往外推的下贱奴婢罢了。”
她的措辞有些犀利,眼神亮了几度,瞧着她面红耳赤的架势,临危不惧,楚任河暗中点头。
此女,可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