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从床上爬起来,要了一壶酒,两碟小菜,叫双喜陪他边吃喝边说话。双喜哪里敢?只在脚踏上坐了,够着吃两口,问十三,“爷有什么心思没有?”
“没心思,爷叫你陪着喝酒?”十三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娶妻娶贤啊,可是就这么着,我心里也不甘心得慌。”
双喜听了,明白了他家爷的意思,笑道,“爷,恕奴才说句僭越的话,您若是想和庞家姑娘过王爷和王妃这样的日子是断断不可能的。依奴才的意思,王爷和王妃吃的米比您吃的盐都多,婚姻大事上,您可千万得听王爷的,这可是关乎到自己一辈子,还有将来子嗣的大事。您要心里放不开,待大婚了,娶了正妃,将来再纳庞家姑娘当侧室,正好王妃也有这么个意思。”
十三想了想,猛地拍了双喜一把,“你这臭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
双喜笑道,“奴才不机灵,奴才只知道听王爷和王妃的总没错。”
云臻沐浴后过来,黛玉正坐在镜子前通头,他在床边坐下,拿了条手巾把自己头发擦了一遍。黛玉已是起身,接过了手巾,帮他擦头发。云臻问道,“果真就这样白等着?”
黛玉笑道,“我看啊,十三弟对庞家的那姑娘也着实是喜欢,这少年男儿,从来也没经过这些事儿,一旦有女孩儿挑起来,就很难过得了这关口,原也是理所当然。偏庞家的姑娘,我着实是看不惯,且先待他转过弯来。我当然是要进宫去跟母妃说说,看她这件事该如何做?”
云臻不由得好笑,一把搂过黛玉,滚倒在床上,“你倒是说十三弟,我没你之前,不也是没经过什么事儿么?也没像他这么猴急猴急的,连好歹都分辨不轻。”
黛玉羞得满脸通红,连忙扯过被子盖上了,“你还说,是谁偷偷儿的做过那些事的?这么说,你如今是后悔了……”
黛玉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住了,好一阵子,云臻才松开,按住了她,狠狠一动,“我可曾说过什么了?我向你表忠心,你就抓住我话头儿说,你这得理不饶我的性儿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黛玉浑身泄了力,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耷拉着眼睛看他,双手扳住他的肩,一双媚眼儿丝丝,直将云臻缠得都喘不过气来,也不肯在这会儿还说些别的话了,这话头儿才揭过。
待这一场云/雨完了,黛玉这才歪在他的身上,“前儿四嫂还在说,十三弟年纪不小了,已知人事,叫我在母妃跟前透透风儿,说是要把两个人放在十三弟的屋里。他如今才这样,四哥那边就开始动心思拉拢了,若不娶个厉害些的,将来还不知怎地才好呢。”
云臻帮她细细捏着身上,她渐渐地也回转了力气,转过身问云臻,“你才说的那话什么意思?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心思?”
云臻有些后悔才与她浑说了,忙道,“能有什么心思?你说了,我不过和你凑个趣儿。”
黛玉眨了眨眼睛,眼里已是含着晶莹泪珠,“你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你若没从一开始这般宠着我,怕我也习惯了。可由奢入俭难,你若是真有了心思,我怕我再难习惯。”
云臻心疼不已,忙搂进怀里,亲了一口,“实在是没有,别多想了。我这一生,能有你,将来无论如何已经一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