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会儿,慕萝拍了拍脸颊,重新振作了一番后,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打开门走出去,又将门合上了。
梅苑的院子里,地上跪着一个人。
坐在大树下的卫苍莲喝了一口茶,转头对着他的身旁站着朝阳道,“爱卿坐吧,你昨夜受苦,这里不似宫中,不必拘泥。”
朝阳拱手弯腰,“臣羞愧,让陛下担忧了。”
突然卫苍莲手中的杯子被他轻轻一捏,直接化作了碎片,划破了他分明白皙的手指,他愤怒偏执的盯着破碎的杯片和沾湿着茶水、茶叶的手,愤怒的指责道,“这怎么能够怪你,要怪就要怪那几个辜负朕心的人,亏得朕好心为他们赐婚。”
地上的人身体一颤,瑟缩着不敢说话。
早就习以为常的朝阳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抬手递给卫苍莲道,“陛下,你的手流血了。”
卫苍莲看着流血的手,丝毫没有去接锦帕的意思,反而眼中染上了对鲜血的疯狂,手中破碎的杯片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温热的茶水渐渐从他手中冷却,水从桌面滑落至地上。
他轻轻似眷念般呢喃,“还是鲜血的颜色最为好看。”
跪在地上的人则从卫苍莲突然的转变开始吓的久久都没有回神,尤其是在卫苍莲说了后面这句话时,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朝阳耐心规劝道,“陛下,身体要紧。”
卫苍莲轻哼一声,声音略显悲戚,“是啊,朕可是皇帝,不过真是无聊,朕的玩具让给别人了。”
朝阳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还未开口,手中的锦帕随即被卫苍莲抽走,丝毫不嫌疼一般胡乱的在手上擦拭了一番,可划破的鲜血却还是渗了出来,如细流一般如何都止不住。
他轻哼笑一声,逐渐放弃了擦拭,把锦帕我在了手中,似嘲讽似嫌弃道,“麻烦,等朕回去让人送一些给你。”
望着卫苍莲手中的鲜血,对方苍白精致的脸上丝毫没有血色,像冬日里堆积起的白雪,夕阳晕染都无法给他添上正常人该有的气色。
朝阳微微蹙眉,建议道,“陛下是否需要让国师派人诊治一番。”
卫苍莲丝毫没有犹豫道,“不用。”
他说这话时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人,打量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郡主,这是在怕朕吗?”
容清韵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手心捏着汗渍,听到卫苍莲的声音,她愣住了几秒,急忙摇头道,“...臣女不怕...”
嘴上虽然这么说,实则容清韵额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她听到的,那些关于卫苍莲的传言,每一条都会让人直冒冷汗。
卫苍莲盯着她道,“不怕就好,朕以为郡主会怕朕,毕竟朕可是亲手处决过一些不听话的玩具,他们似乎私下也曾议论过朕。”
听到这里,容清韵的后背直接冒出了冷汗,手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尤其是卫苍莲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差点就没有让她崩溃下来。
旁边的朝阳像是在给容清韵找一个缓和的契机,故意突然插话了进来,“...陛下...似乎这次把处置的权利移交给了国师,这是为何?”
卫苍莲转眸看向他,眼眸里渐渐涌起了一些失落和惋惜,“事情在国师的地界上,国师找到了世子,朕不能不给国师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