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萝平静的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道,“这可是很沉重的枷锁。”
玄演没有露出什么太大的反应,平淡的答道,“嗯,没关系,总觉得我们不会有这么浅的缘分,既然未来可期,不如率先缔结缘分深一些。”
慕萝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随便你。”
玄演也没有再次,目光落入夜幕,问道,“接下来有何打算?”
慕萝笑道,“回七里皇城宁城,不是要处置容芝芝,洗清陆剑安的嫌疑吗。”
玄演疑惑,“当年你要的我都整理成册了,只是时隔几年,用上的应该甚少吧。”
慕萝点头,“嗯,还清公道的方法不止一种,容芝芝必然会在其中有过参与,那设计杀了她不就好了,而且这样也能够还他姐姐的清白。”
听到她这话,玄演愣了愣,随即开口,“你现在确实有些和过往不同了,要如何配合你。”
慕萝,“在朝中与她接头的暗线你应该已经有了人选,只是不知道该以怎样合适的方式来处理吧。”
玄演,“不错。”
慕萝轻笑,“陆剑安那里是有她想要的东西吧。”
玄演轻答,“嗯,但连陆剑安自己都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不过确实存在。”
慕萝漆黑的眼眸里划过几分轻蔑和嗜血,平淡的说道,“那你在我们回去之前散布消息吧,说那样东西在我这里。”
玄演微讶,“难道你是想...”
慕萝淡淡答道,“这个消息只传给她一个人,她与容暮时接触,婢女乔抚应该也是容暮时的人,明面上服从摄政王容檀,暗地里是在替容暮时做事。”
玄演,“可惜,自从容暮时登基后,摄政王容檀被废掉了,如今被移送到了离南麓帝京较远的寺庙里修行。”
慕萝神情微怔,眼底闪过几分恍惚,“寺庙吗?叫什么。”
玄演思忱,慢慢道来,“守业寺,他应该被人看管着。”
“守护祖业吗?哼...有意思。”慕萝思量着呢喃,随即轻哼,“接下来你便让人模仿容芝芝的字体,以她的习惯写信给安插在七里中一个重要的人,约他来酒楼里,找一个人假扮容芝芝趁机揭开他的身份,最后我会将容芝芝单独引导一个房间,我会杀了她嫁祸给这个人,等这个人的身份在南麓问责时,在揭开狠狠打他们的脸,这个计划里切记注意乔抚,不要让她跑了,以免生出事端,也不要提早走漏风声。”
玄演蹙眉,脸上似有不赞同,“你身体这般虚弱,若是她伤了你,肯定要造成不小的轰动,稍有不慎可是会引起战乱。”
慕萝轻笑,“越是风险的局面才能收获更大的回报,而且真的出了事也是苍嘉和七里殴打南麓,说起来在此举之后最坏的打算就是我的身份会传开,不过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够营造我回到了苍嘉的局面,在那之后我会拿到容芝芝的证明,你自己只需以陆剑安卧底查清的奸细的名义,让陛下小惩大诫即可。”
玄演仍旧有些不放心,却也不得不认为这个确实可行,不仅能够拔出祸害,也能够救下陆剑安,若伤到慕萝,解决此事的办法则是将容芝芝送出去,以平息苍嘉帝王与七里的祸事,而她又是南麓的和亲郡主,南麓也不好出面阻止,结果确实会如同慕萝所言。
看着慕萝认真的样子,心底也十分清楚无法劝动对方,也知道这件事迟早都会有一个结果,只是让他至今好奇的是陛下的态度,至慕萝昏迷之后,他一再将事情搁浅压制,似乎肯定了她会再次醒来处理一样。
慕萝露出了习惯性的笑,眼底却是一片沉静,她看着玄演轻声开口,像是来自远古巫女的呼唤,缥缈而又认真,“玄演,这次一定要配合好我哟...”
这样的慕萝让玄演的眼眸微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清浅的答了她一句,“好。”
簌簌落下的落叶声在沉寂的夜里响起,带来的不仅是黑暗的恐惧,更是变天后的寒凉,如若坠入深渊之下的寒潭,四周一片陡峭,唯有沉沦在其中。
转角角落里的人,一双泛着紫光的眼眸宛如清澈的宝石,清冷的气质让他仿佛并不是这世间的人,他看向慕萝的方向,眼尾沾染了几分邪气,身着粗布僧袍,手执经书,嘴角轻呡。
片刻后,他转身离去,如若从没有来过一般,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