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兰丝毫不在意她的话,挑了一个就近的椅子坐下,淡漠道:“本宫是扫把星也好,福星也罢,终究在位份上是要压你一头的,你这般不知尊卑,莫不是还想去暗房里再住上些时日?”
白歆儿面色有些泛白,显然是被唬住了:“你休要吓唬我,你因着前几日装模作样的接济了几个贱民,外面那些蠢货就对你赞不绝口,这才几日,你难不成还想再担个善妒的名声?”
叶灵兰突然住了声,微眯这眼,仔细的打量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
白歆儿被看得心里发毛,有些结巴的问道:“你、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叶灵兰走近了两步,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说:“本宫为何这般看你,你心里难道不明白吗?白夫人你做过什么,是不是须得本宫在帮你回忆回忆?”
白歆儿面色有些慌乱,急忙辩解道:“我不明白在说什么,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你走开。”
说着就要动手推她,好在初夏这回手快及时护着了叶灵兰,才不至于撞上一旁的桌角。
叶灵兰微微站稳后,冷哼一声:“呵,先前本宫心里还纳闷,不过是在花园里打了你两巴掌,怎的第二天就传得全城上下人人皆知,当是花园里可就你、我、和王爷在场,现在本宫倒想问问,恃宠而骄、狐媚惑主,这等关于本宫的流言,夫人可觉得是不是有几分熟悉?”
白歆儿瞳孔微微放大,故作镇定道:“娘娘你可真爱说笑,妾身怎么会觉得熟悉,不过是外边人的传言,与我何干呐?”
叶灵兰微微一笑,耐心的说道:“本宫先前,并未觉得与你有何干系,倒是方才你那句善妒的名声提醒本宫了,你还想狡辩,我若是你,敢做自然就敢认,这般遮遮掩掩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了。”
话说到这份上,白歆儿也懒得演戏了,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呵,是我找人放出的流言,你又当如何?难道你没有恃宠而骄,没有动手殴打侍妾,我不过是让人将当日的事情传了出去而已,至于那些人自己个添油加醋臆想出来的话又与我何干,无风不起浪,怪只怪平日里,你的行事作风太过张扬。”
叶灵兰怒极反笑,随手扬起手中的茶盏就扔在了白歆儿的脚边“呵,你倒是伶牙俐齿,会替自己开脱,怎的经过你这一说,反倒成了本宫的不是了?看来在暗房关你那几日着实太轻了,实在难消本宫心头只恨。”
她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先前那些流言害得她吃了那么多苦头,自然是要从她身上讨回来的。
白歆儿也知道自己着实是惹怒她了,愣在了当场,雪雁先反省过来,‘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挪动着过来拉着叶灵兰的裙摆,带着哭腔求饶:“娘娘,求您饶了我家夫人吧,夫人先前只是受人挑唆,才做了这般糊涂的事情,奴婢发誓,除此之外,夫人并未做出任何对不起娘娘的事情,自上次从暗房出来以后,夫人每日夜里都做噩梦,身子实在是受不起这样的惩罚了,娘娘你若是气不过,就罚奴婢吧,是奴婢没有规劝主子。”
叶灵兰见雪雁膝盖已经被地上的陶瓷碎片划破了,但她像是感觉不到痛处一般,还在为白歆儿求情,能有这般忠心的丫鬟,说不动容是假的,只是她瞧着白歆儿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就觉得一阵气闷。
“要本宫饶了你家夫人,也不是不可以,你倒是与本宫说说,白夫人是受了何人挑唆,才出去散播的流言啊?”
雪雁闻言,怯懦的看了一眼白歆儿的脸色,踌躇着正要开口:“是….”
白歆儿厉声呵斥道:“住口,休要胡言,本夫人做的事情,还需得要何人挑唆?自是我心中气不过挨了那两巴掌,所以才差人去做的此事。”
叶灵兰见她这般维护幕后之人,倒是越发好奇自己究竟得罪了谁,还得劳烦她费这么大力气害她。
冷眼瞧着白歆儿,把玩这手中的玉镯漫不经心的说:“既然不愿说,本宫也不想强迫于你,只是你既然自己扛了,你说这个事本宫该如何给自己讨回个公道才好?”
雪雁此时急了,在地上连连磕头,额头上的血混着脸上的泪珠,看着尤为可怖:“求娘娘饶了夫人吧?你罚奴婢吧,是奴婢找人去散播的流言。”
叶灵兰见她这般着实有些于心不忍,可就这样放过此事,又咽不下这口气,一时间没有法子,就唤了小厮进来,先将雪雁和白歆儿拉回芙兰院关着,没有她的命令不准出门。
随后又叫人去请个郎中看看雪雁身上的上,到底是个如花朵般的少女,毁了容貌或是落下病根都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