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援朝:“不放!要放你先放,你放了我马上放。”
陈大爷:“哎你个瘪犊子……嗷,疼……123一起放!”
“1、2、3,我放了。”两人边数着边不约而同地放了手。
放开手后,两人对立而站。看着对方斑白的双鬓和沟壑纵横的皱纹,几秒后紧紧地抱在一起,眼里闪烁着泪光,相互拍着对方的后背:“真好!真好!”
陆路突然觉得,这次答应陈大爷来栏州走这一趟,真的很值得。
片刻后汪援朝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推开陈大爷,对陆路他们说:“不好意思啊,很多年没见了,让大家看笑话了。走走走,我先带你们去招待所,把东西放下然后咱们去逛逛。”
汪援朝说的招待所还真的是招待所。汪援朝包下了好几十年前、现在已经对外营业的军区招待所一整层。所在地离市中心很近,但是又非常幽静。虽然建筑装饰都非常陈旧了,但是很明显非常干净整洁。
陆路他们这一团人非常满意,甚至难掩激动。尽管其中不少人现在家庭条件非常优厚,再好再豪华的酒店都去住过,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能住到这样的地方,那可是一种情结。夸张地说,是圆了多少年前的一个梦。
或许,很多你以为遥不可及的梦想,会在某一天以一种你意想不到的方式,非常自然地款款而行到你身边。人生,不管好的还是坏的,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不是吗?
舞蹈团员们把随身的箱子放下后,便急不可耐地在一块空地上集合,开始排练起来。人家招待这么好,咱们一定要把最好的精神面貌体现出来。
这下倒是陈大爷、汪援朝和陆路三人显得无所事事。汪援朝还好,目不转睛地盯着舞蹈队员们,时不时还学着走几步。陈大爷可憋不住了:“哎我说瘪犊子玩意,这玩意到时候让小陆直接交你就得了。老子这么大老远来了,你不带老子去逛逛?”
汪援朝一边点着头:“走走走,咱们去逛逛栏州城,去看看大河母亲雕像,白塔……”说完三步一回头地便跑到餐厅,去交代了团员们的饮食之后,带着陈大爷和陆路离开了招待所。
三人这么一逛就逛到了下午6点多,中午也就找了家拉面馆吃了正宗的栏州拉面,确实和陆路他们在広州吃的完全不一样。汪援朝不断地介绍着本地风土人情,陆路有滋有味地听着,心里渐渐地有了一些模糊的轮廓。汪援朝看了看表:“差不多到时间了,要不晚餐咱们也不回去了,我带你们到正宁路去吃本地小吃。”
陆路开心极了,心想这汪老伯真是深知吾心也,他怎么知道我的最爱就是小吃一条街?
三人正准备拦个的士时,汪援朝接了一通电话后说:“不去正宁路了。”
陆路忙问:“怎么了?”
汪援朝说:“这次活动市里很重视,由徐副市长亲自组织负责。今天正好举办欢迎晚宴,邀请所有表演队伍的领导和代表参加,刚才再三和我说你们是明天的重头戏,要我一定要把你们带过去。”
陆路二人本来都不太想参加应酬的,但听汪援朝这么一说,也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可是真到了宾馆又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主办方把他们安排在和徐副市长一起的主桌上。而为了避免其他队伍有想法,对外的说法是他们夕龙舞蹈团是最远的一支队伍,其他人也就都完全理解了。陆路他们到的时候人都差不多到齐了,主桌上除了陆路身边还有一个空位外,都已经坐满了。
徐副市长分别介绍了一下,这一桌除了他们以外,都是在本地比较有名望的文化人。有作曲家、书法家、歌唱家之类,于是大家纷纷“久仰久仰”寒暄了一阵。这时一个美女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坐到了陆路身边那个空位上,然后开口说:“不好意思啊,刚才接了个电话时间有点长。”
陆路一看,傻眼了。来的人竟然是冯雨儿。
冯雨儿这时也看到了陆路,先是一愣接着笑了起来:“你不是不来吗?噢,我明白了,敢情是我请不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