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遇乐.栏州怀古》
大河东流,苍龙北上金城轻缚。香车宝马,红颜如水终随暗香去。金玉双锁,白塔犹在,灯火阑珊深处。望当年,击鞭故地,花甲垂髫共舞。
浊酒老叟,悲歌细数,塞外匈奴豺虎。牧野鹰扬,弑男掠女,南宫声声诉。匹夫有责,婢子马奴,烽火陇西路。凭谁欺,汉家儿郎,冲冠一怒。
徐副市长看着汪援朝递过来的纸条,念念有声。
汪援朝凑了过来说:“徐副市长,我呢文化程度不高。这个诗呢我看了之后就是觉得舒服,就是好像胸口的一股气吐了出来的那种感觉。我觉得好,但是也说不上来怎么个好,你能不能给我说说这其中的门道啊?”
徐副市长点点头:“这不是诗,是古词,前面这个永遇乐是词牌名。如果严格从平仄来讲呢,似乎略有瑕疵。但这里有个问题啊,关于平仄是否严格遵守,本就是个有需要探讨的地方。我们现代汉语的音调与古汉语是不完全相同的,很多古诗如果用现代汉语来念的话,甚至都不押韵。因此是否严格遵从古代的平仄韵律规律,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
徐副市长歇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个人有一个观点,真正好的诗词不应该是故弄玄虚,而是雅俗共赏。例如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又如床前明月光。好的诗词应该自身就具备音乐的美感,读起来或是婉转流连,或是慷慨激昂。事实上,诗歌的起源也就是源于有感而发的一段话。”
一众文人纷纷点头。
徐副市长继续说:“这首词里面包含着一些历史典故。栏州,古称金城,作为省会城市,跨大河两岸。作为母亲河,有传说云,此乃本族水龙之脉,一路向东直至龙头游入渤海。众所周知,大河整体呈“几”字,由西向东经栏州后,大致转向北流。第一句大河东流,苍龙北上金城轻缚,说的就是这个了。”
邓文安接口说:“第三句金玉双锁,白塔犹在,灯火阑珊深处,是指的我们栏州的著名古迹白塔,白塔山之下有金城关、玉迭关双双护卫着。望当年,击鞭故地,花甲垂髫共舞,应当指的是当年去病将军以马鞭击石,开泉给将士们喝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五泉公园,现在安享太平,老人孩子在那里跳广场舞了。”
徐副市长接口说道:“词的上半阙写的是景,下半阙就是情了。先是回顾了过往先汉时期,匈奴的残暴侵略,连我们的南宫公主都下嫁匈奴去和亲。国家兴亡,普通的老百姓都有责任。后来婢女的儿子(去病将军出身低贱,是当婢女的母亲与人私通的私生子),养马的奴才(青将军原本出身也卑微,只是公主府上的马夫),他们奋勇杀敌保家卫国,战火在陇西路蔓延。最后打败了强大不可一世的匈奴。词的最后更是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吼:我大汉男儿真正发怒的时候,又有谁能欺负我们呢?”
邓文安拍手说道:“好,这是为我们栏州量声定制的一首好词!”说完,低下头默默地不知道在哼什么。
徐副市长抬起头看着陆路:“陆团长,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明天能见到这个节目。拜托了!”
陆路为难地抬起头:“徐市长,这个恐怕实在是做不到。”
徐副市长轻轻皱了皱眉毛:“这又是为什么?”
陆路苦着脸:“现在只是有一个歌词,至于曲子我是完全没谱。”
一旁的邓文安突然抬起头来:“适才看这首词,我就被深深地打动了,突然之间灵感大现,一首旋律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面。如果陆小友不嫌弃老朽才疏学浅的话,老朽倒是愿意试着谱一下。”
陆路大喜过望:“那真是太麻烦邓先生了!”
邓文安也不再客套,拿起笔就在上面写了起来。
陆路想了想说:“还是不太可能明天搬上舞台。即使词和曲都出来了,我这边编舞也没这么快。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今晚连夜编出来了,舞蹈团来不及排练的。”
徐副市长略感失望地“哦”了一声,却也无可奈何。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冯雨儿开了口:“如果不伴舞,就是独唱的话,乐队排练是否来得及呢?”
这时,省音乐学院的王院长,也是这次乐队的总指挥急忙说:“这个放心,对于我们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陆路的脸耷拉的更长:“可是我没这么快学会唱啊。”
冯雨儿白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就你一个人会唱歌吗?”
徐副市长闻言大喜:“雨儿小姐的意思,是可以明天唱这首歌?”
冯雨儿点点头:“只要您各位不嫌弃的话。”
王院长更是大喜过望:“有雨儿小姐亲自来唱这个歌,更加完全没有问题了。这样这样,你们先聊,我现在就去安排。”说完起身离席匆匆而去。
至此,这场招待会算是皆大欢喜了。
由于明天有正事,因此席间也都没怎么劝酒,不多时宴会就结束了。
陆路跟着汪陈两位大爷向外走去,刚走到酒店大门口后面就传来叫声“陆路你给我站住”。
陆路听声音就知道是冯雨儿,苦笑了一声。
冯雨儿追了上来:“现在该是我们算算帐的时候了吧?”
汪陈一看这情形,立马相互使了个眼色说:“啊,你们有事你们聊,我们先回去了哈。陆路你等一下自己打的回来啊。”说完就脚底抹油,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