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怜无定河边骨!”说着,许珵幽幽叹了口气,瞧了瞧窗外边蓝悠悠的天空,不再言语。
······
“大人还请节哀!都是我的过错,没想到对方居然有埋伏!曹义宣手下有能人啊!”王玄微对于侯杰老年丧子,心中怀满了同情和歉意。
一个快五十的人,接连两个儿子在战场上丧生了,这种痛,足以击垮一个铮铮铁骨的军人。
侯杰似乎老了十几岁,原先只是斑白的鬓角,现在已经完全雪白,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是个五十不到的人。
他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此事怎么能怪到公子头上呢!是我那不肖子太过轻敌,五百骑兵居然被两百多个步兵全歼,还能说什么呢!我只是恨啊!我一定要将那岳贼碎尸万段,方能解了我心头痛!”
王玄微说道:“听闻小侯将军是被一个叫做西什么的斩杀的,怎么以前从未听说过此人的名头?”
“土鸡瓦狗,趁机找便宜罢了!再说了,乱军之中,谁能说的清楚呢?倒是刚刚公子提到的能人,不知道会是谁呢?以我的了解,九江卫断无此等权谋之人!除非是王琰老匹夫亲自,还有可能。嘶,难道是王琰那老贼,隐藏在军中?”侯杰果然不愧是沙场上的老手,很快便从丧子之痛中缓解过来,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战事上。
王玄微摇摇头,说道:“以我所见,此人一定不是王琰!而且应当是个地位不是很高的人,总旗,百户都有可能。”
“何以见得?”侯杰不解的问道。
“倘若此人位高权重,我们就不可能歼灭五百多人!如若没有地位,又不可能调动大营中的兵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留守大营的百户所为!他无法劝解岳千户,只好将错就错,在大营中暗射一计,挽回了局面!”王玄微十分肯定的说到。
其实他猜的已经很准了,宛如亲眼所见一般,只是错将杨勇当作了许珵罢了。
侯杰点点头,立刻吩咐手下将官,将当夜值守大营的百户资料调动过来。
不多时,文书呈上。
侯杰一看,双眼立刻眯成了一条缝,咬牙切齿道:“原来是他!”然后将文书递予王玄微。
“杨勇?不知此人是谁?”王玄微也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头,是以有此一问。
侯杰脸上横肉抖动,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此人原是我的部下!随我大小战几十余场,是个厉害的人物!”
王玄微不解的问道:“那为何会在敌营?而且只是个区区百户呢?”
侯杰摇摇头:“此人虽然素有谋略,但是性情刚烈,脾气暴躁,曾经将上司痛揍当场,因此才被我压在总旗的位置上。我本意想要多磨炼磨练他,待他稳重一些后提拔上来。可是,去年,朝中有一批贵重的宝物,要递解进京,指明要此人保镖。没想到刚到九江,王琰那老匹夫便反了。”
王玄微点点头,原来如此。
“上一次,我奉命北迁,也是因着此人,滞留时间太长,导致功亏一篑!好好好,好个杨勇!”侯杰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咬牙切齿的说道。
王玄微小声念了几声:“杨勇,杨勇······”
······
“阿嚏阿嚏阿嚏·····”杨勇揉揉鼻子,心道:这狗ri的天气,忽冷忽热的!
······
就在侯杰和王玄微在大厅中商议对策时,忽然有一传令兵急匆匆闯了进来。
“报!”
“讲!”
“城下有一人搦战!”
“何人?”
“说是什么武威千卫岳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