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岩见唐婉盈走后,示意苏容坐下。
“容儿,陈庸那边如何说的。”
“父亲,陈庸他没说什么,仅是送了个扳指,表示心意。”
苏容摸了摸胸口的牡丹玉佩,坐了下来。
这枚玉佩,按理来说应该呈给唐婉盈,可苏容自己却扣下了。
原因很简单,仅是不想母亲伤心。
母亲喜欢云响,想认作女儿,婚事什么的,只是玩笑而已,自己也喜欢云响,多这么个鬼灵精怪的妹妹也是不错。
但陈老爷的意思,苏容却是明白。
他陈老爷退回玉佩送了个扳指,言下之意便是,苏家这颗大树,他云家愿意交往,但仅也是单纯的交往。
虽是两家地位殊荣,但陈老爷送的礼物价值不菲,也算还了龙脑香的情谊,两家交往,仅是保持着友好,单纯情感上的往来。
他云家,也不想欠他平昌王府的情,更不想与自家绑在一起。
自己虽然理解,但却不愿让父母知晓此事,尤其是母亲。
“好好好!”苏岩一连说着三个好字。
他望向苏容,淡淡说道:“容儿,你以为为父叫你去云香楼为何?”
“不是依母亲的愿么?”
“当然不是。”苏岩摇了摇头。
苏容这孩子,从小便稳健多智,与他哥哥苏册不同,苏册为人真诚,敢作敢当,对事物认知的出发点都是好的,行事磊落,心怀大家,也颇有大将之风,现在虽然还不够成熟,但假以时日,那孩子定成苏家砥柱。
苏容则与他哥哥刚好相反,兴许是受身体影响,从小体弱,性子也薄情寡淡,行事直接,透露着些许狠绝的味道。
但在自己与妻子的关爱下,心中还是保有善良,性子却不阴险,如果把哥哥苏册算作早上的太阳,温暖包容,令人向往,那么苏容则是寒冬的月亮,虽是寒冷,却也保持着明亮。
“你哥哥年后不久,便要去浙城,不久后,那些望着我们苏府的目光,便会转移到你身上。”苏岩抿了口茶,继续说道。
“我们苏家,作为一个外姓王爷,多年来屹立不倒,身为武将出身的我们,所统领的驻军由原先的京城收拢到浙城,身为将领的我却是远在京城,我们掌握船厂核心,但你知道为父为何之前交出船厂利润?”
“宋昱的不满。”苏容说道。
“混账!”苏岩叱喝,“要称圣上!”
“孩儿知错。”
“唉...”苏岩摆了摆手,表示作罢,“这点只是其一。”
苏容有些不解,也不开口问,他知道父亲会接着说。
“身为臣子,毕生最大的责任便是为国为君,我们看起来荣光,但你记着,京城这块地,始终皇族说了算,而我虹国,圣上说了算。”
“我们身为外姓王爷,留守京城,看起来风风光光,殊不知,这个驻京王爷的殊荣,也是我们家的枷锁。”
苏岩又叹,继续说道:“我们虹国之所以强大,核心靠的是制船与炼铁,制船,让我国拥有着比他国更为宽广的社交、通商以及行军范围,而炼铁,则让我国拥有军事上绝对的优势,周边各国,南海诸国,哪个不眼红我们这块肥沃的土地,但碍于我国强势,不得不俯首称臣。”
“而我们苏家,至祖上开府以来,制船的核心就一直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若不留在京城,只怕圣上卧榻难安。”
“所以说,之前船厂的事情,完全是圣上的旨意?”苏容微蹙眉头问道。
“也不全是,有些眼红之人在背后也不知推动了多少。”
“那这些与那云香楼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