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妮住在Z市郊区,她比田静更要晚些到家,12点多才到公交站。
凌晨走在郊区大路上,依稀可见零零碎碎摆地摊的老板正在收拾档口准备回去。
偶尔有些偏僻点的地方更是夜静人清,灯光灰暗,凉风阵阵,吹得田妮鸡皮疙瘩,时不时往后面看看,生怕有人尾随。
本来是叫罗仁辉来公交站台接她的,但因女儿小,在家要人照看着,那也只有委屈一下自已了。
Z市的郊外的治安比较乱,一个女人大半夜走着比较危险,本来要订早点的高铁,可惜没票,又要赶着明天上班呢,毕竟已经请假一星期了,再推迟可要失业了,迫不与抢了今晚的最后一班高铁。
田妮一边手里提着母亲在出事前晒的虾干,一边在想着这件事,这是今天父亲才告诉我们的。
傍晚时田妮看了一下虾干,总共有5包,说给我们每人一包,田妮用手轻轻掂量着,估计每包约有一斤重左右。
这么多的虾干,曾经听田浩说过一般两斤多三斤活虾才能晒干一斤,这样看来也得晒十几斤才行。
田妮粗列的算了一下,一般人买十几斤虾从市场拿回来比较困难,就算妈妈分两次买,每次都要提7,8斤虾,对于她那身体根本不能操累的,还要把买回来的虾洗上好几次,然后再煮。
最后最辛苦就是晒了,假如太阳公公给力的话这都得晒上2~4天才能完全干,假如是阴天的话那得晒上好几天了,如果是下雨天,那时间会更长更久。
煮好的虾每次要晒都提着虾从楼下一楼爬楼梯到三楼天台上去,而且每天早晚还要各爬一次,这得多累呀!如果遇上下雨,那还要急急忙忙的跑着上去天台收如来。
想想健康的人连续爬几天都觉得累,何况她的身体是不能操劳的。
难道陈梅已预知自己会出事?想为孩子们做最后很多父母都做的一件事?
如果不是田春在收拾父亲的房间时,看到那么多虾干,觉得很奇怪才问了父亲才知道的,不然可能都不知道。
“爸,咱家何来那么多虾干,”
“这是你妈出事前晒给你们的,姐弟每人一包,”田生说这话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啊…,”
田春顿时说不出话来,这时田静田妮刚从医院回来,看到这情形,
“干嘛了?”田静觉得气氛有些奇怪。
“这是妈晒给我们的。”
田春说这话时眼圈红红的,语音也有些振动,但她尽量压抑着,
“我不要,谁叫她晒?”田静霎时一股怒气往上冲,鼻子一酸,大声吼叫着,把东西一推,跑上二楼去…。
上了二楼的田静,终于忍不住嚎哭起来,一边自言自语的说:`妈妈,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明知道我们都担心你的身体的?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
望着田静上楼的背影,田生心头一酸,眼泪弯弯,晒虾干那是以前经常做的事,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了,也没有什么不对呀,如果知道是这样的后果,我会拼命拦着她,让她不要晒…。
田妮看到虾干也一阵难受,如果不是因为这也许妈妈不用这么操累,也许也不会发生后面这种事。
这也难怪田静会发那么大的脾气!
拐了几个小巷终于到了家楼下。
这是一橦新建的六层楼平民房,田妮家就在三楼。
这是一间二房一厅的新房,地方还不错,就是有些远,每天上班要挤地铁再转公交来回得花了两小时,遇到割风下雨那是多花一小时呢。
刚进家门,放下所有东西,直接来到孩子的房间看看孩子踢被子没有。
这是可以放两张床的房间,女儿就睡在靠里面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