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只是石老五娶的续弦,当年石永兴的娘林氏得了一场怪病不治身亡,石老五在她死后三年才娶的陈婆子。那个时候,。
而李氏当初是石家老太太相上的,娘家几个兄弟也个个都是硬派的。
如今二老与她同住,年龄摆在那里,干不得多少重活儿,石永兴又有打铁铺子要经营,这七八亩农活的重担也就全压在了李氏的身上,基本一大半的事都是她说了算。她活做得多自然腰杆子渐渐的也硬了,石永兴本就不怎么关心家里的事,虽然孝顺却也是个惯着婆娘的,二老也没那个脸去背后说讨人嫌,惹得儿子儿媳夫妻俩离了心。毕竟家和万事兴,忍一时便风平浪静。
不过这三天两头的婆媳一吵是避免不了的了。
“嘁!娘说的是什么话,您对柱子肯定是没的好,给小郎煮的蛋花汤也能分一口给他吃~”
一番话说得阴阳怪气,气得陈婆子只差跺脚,尺素赶紧去扶她,待站稳了脚才目光如炬的看向脸上有那么几分得意的李氏。
李氏口中说的小郎不是别人,正是石永昌的小儿子——石毓文。
陈婆子给自己孙子整个蛋花汤都要被她说嘴,看来实在是猖狂得很。
尺素咧嘴一笑,笑得李氏心发慌,“大嫂说的好!”她扶着陈婆子坐下,“只不过这碗汤是我拿来孝敬爹娘的,柱子吃了只怕会不好。”
李氏一听就怒了,说自己儿子“不好”?这是咒谁呢?
还没待她开口,尺素便手脚麻利的从竹篮子里又端了一大碗出来,双手捧着搁到桌上,堵了她的嘴:“想着大哥大嫂辛苦了,柱子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汤有些凉了,大嫂快拿去热热吧。”
“娘……”长房的小祖宗看着还在喝汤的石老五,扯扯李氏的袖子,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冤家!”李氏无奈的皱皱眉嗔怪道,两手端起碗来招呼都不打一声的就往外走。石毓柱也颠颠儿的跟在她后头就跑了。
可算打发走了。
尺素嘴角依旧带一抹温柔的笑,回转头对着二老又是笑意盈盈地道:“原本今天是专门来接三个孩子的,不过我想先去看了玉花嫂子再来接他们。依爹和娘的意思呢?”
二老面面相觑,终究还是陈婆子语重心长的开了口:“也好,丰娃子正跟在大兴身边帮铺子里头的事呢,雪儿也还在三叔那里,自着了凉后,她那病时好时坏的,老在三叔那里拖着也不好,你接她回去好好照顾,要多费些心神,还有小郎,他脾气倔……”
尺素满口答应下来,一一做了保证,让他俩放心。
告别二老,提着篮子便径自出了老宅往张玉花和石永荣二人的家去。
张玉花和石永荣住的地方也不远,不过就是与长房隔条小巷子罢了。
但外面看起来就小了不止一半。老宅那边足足五间敞亮平房围成一个前院、中庭和后院;二房这边就是一间平房坐北朝南,旁边两间屋子与左邻右舍紧挨着砌了院墙。
尺素扣了扣门上的铜环,却迟迟不见有人来开门,里面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倒是隔壁家的三嫂大徐氏闻声开了门。
“是十三弟妹啊?”她探出头神色有异的招呼尺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