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跪了好些大臣,顾执玉随意扫过一眼,便目不斜视地往里走。
领头的郑赉抬头看见顾执玉,高喊了一声:“燕王殿下!”
顾执玉脚步一顿,转头看了他一眼,回了个礼:“右佥都御史倒是清闲,都有空到御书房外跪着了。”
“这事关皇嗣,老臣不得不入宫谏言,可惜陛下不肯见老臣。”郑赉跪着往顾执玉这边挪了挪,高声喊着,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
顾执玉更加头痛,没打算理他,扫过后头跪着的几位户部官员:“户部的几位也是清闲,想来是没什么事做。”
那几位户部的官员闻言浑身一哆嗦,顾执玉现下在户部,他们每日都小心翼翼,如今给人抓了个正着,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不过顾执玉也没打算在这里发难,留下一句“诸位爱跪就跪着吧”便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皇上正看着内阁送上来的奏折,听着外头的动静,眉头都紧锁着。
“臣弟,参见陛下。”顾执玉规规矩矩行着礼,待皇上抬手示意后,方才又上前去。
“怎么突然进宫来了,向母后请安没有?”皇上放下笔,看向旁边跟着的心腹太监陆直,对方便上前遣走了所有的宫女太监。
顾执玉摇摇头:“进了宫便先往皇兄这儿来了,打算见过了皇兄再到永寿宫去。”
皇上点点头,随后又问:“说说吧,你到朕这儿来,定然是有事的。”
“这回入宫,是想为内子求个恩典。”顾执玉行了个礼,接着说:“内子娘家有位弟弟,已经过了开蒙的年纪,家里还没打算给他请先生。今儿个臣弟方才听说了这事,又逢大皇子要开蒙了,正需要一位伴读,臣弟便想着向皇兄求个恩典,给他一个当皇子伴读的机会。”
见又是为了伴读之事来的,皇上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痛:“外头那些人你瞧见没有,都是为了老大的事来闹的。”
“又不是怡嫔娘娘的娘家人,有什么立场闹这事。”顾执玉翻了个白眼。
皇上叹了口气,想起外头那个郑赉,骂道:“既是朕的皇子,便都是要给最好的。但皇后无所出,他们郑家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难怪叫郑赉,瞧着还真是个死皮赖脸的。”顾执玉嗤笑一声,又想起正事,变了脸求道:“皇兄就依了我吧,不过就是个伴读,若是他们不许,就再加一个算了。”
“有那么随便就再加一个伴读的吗?”皇上拿着奏折瞧了顾执玉的头一下,佯怒道。
顾执玉也知道对方没生气,继续说:“那不是他们不肯嘛,皇兄你瞧那靖安侯也是个本分的,就当给臣弟一个面子,赐个恩典。”
“你求的恩典还少了?”皇上笑骂。
“皇兄可是臣弟的亲哥哥,还不兴给自家人方便了吗。”顾执玉说。
有顾执玉这一遭,皇上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大皇子的太傅,你觉得该怎么定?”这心情一好,皇上就开始拿正事问顾执玉了。
要知道,顾执玉身为一个没到封地去的王爷,在长安是很尴尬的。皇上想起来便给你找事情做,没想起来你就是全长安最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