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美国会关心她这里的天气吗?会关心她的生活吗?好像答案是否定的。
束合讨厌最近自己的那些优柔寡断,焦思苦虑,是因为路洋的出现吗?当路洋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就像是个小太阳,无限温暖着她,不像王锦渊,是个无止尽的黑洞,万年的冰川,走得越近越是看不清。
这几天没有进公司,束合开了邮箱准备处理下工作上的事,无意又瞄到那天收到的刺眼邮件。她重新看了一遍,发现新闻报道上有提到当时be送去的医院名字——an memorial hosal.
束合急忙翻出手机打给付可岐,“帮我查查当时be的入院记录。”
“束合,今天周末,而且现在才7点!”电话那头的付可岐发出了没睡醒的暗哑声音。
“等会我把医院信息发给你。”
付可岐停顿了会,”我试试。”
“谢谢,下次请你吃饭!”
“哦对了,这几天王锦渊没联系你吗?”
“没啊,怎么了?”
付可岐有些吞吞吐吐,“没怎么,这两天不是台风要来了吗?我以为他会问问你。”
“没有。”
挂了电话,
束合想起了路洋,那次从她家离开后,她还没来得及再问问他的病怎么样了。
“你的病好些了吗?”束合给他发了消息,路洋没有很快回她信息。
车行的人打电话告知束合她的车修好了,下午会叫人直接开到她的家里来。她最近心烦,便让保洁阿姨这两天先不用来她这,她想在家一个人安静会。
拿着耙子簸箕来到院子,准备打扫这些天一片狼藉的花园。门口的木绣球是当年搬进来,前屋主已经种下的,而院里的墙边,束合自己种了好几颗藤本欧式月季花。地栽的花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施了肥打了药,基本不用太担心都能长得很好。
月季花爬了藤,附在围栏墙边生长,变成了花墙,其中一颗品种叫”瑞典女王”,起初买它是觉得名字霸气,真等花开了之后才发现是柔和粉嫩的粉色花朵。
工作上几乎都是头脑风暴,精于计算,终日奔波在这些事之间,束合的家是唯一能让她休息平静的港湾。
私下里她种花种菜喝茶养鱼,像透了一个退休大妈的生活。但是她觉得,这才是放下一切,享受生活的感觉。
劳作完,刚见路洋又来了,手上拿着许多工具。
“你怎么来了?”束合嘴上好像嫌弃,心里不可否认有些欣喜,这两天没有联系,尽然有时会想起他。
“你怎么还有心思弄花,强台风明天到,你这山上的房子我怕会被吹跑,我来给你加固加固。”
路洋的家人都在美国,束合没问起他在川草的房子在哪,他这次回国带了助理回来,但好多事还是亲力亲为。不像王锦渊,什么时候小钟都如影随形。
“你病怎么样?不发烧了吧?”束合关怀地问。
路洋直接把束合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你看,不烫了吧?”
束合很快地把手抽了回来。
“你怕什么?我们可是坦诚相见过的关系。”路洋笑着看着她。
一说起这个,束合满脑子都是那天的画面,她只能当做没有听见,岔开话题说,“下午车行送车过来,之后我要出门。”
“你还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台风就来了!”
她被路洋说得怔住了,所以他是在关心她吗?
“哦对了,你们社区东面有一栋在售的楼盘,我买下了。”
束合惊讶地转头,看着路洋漫不经心地说着,不知该说什么。
“不用想了,我当然是为了你才搬来的。前两天我在搬家。”
路洋若无其事地从工具箱里拿出了胶布,自己搬了个凳子来到窗前,开始帮着束合封窗户。
“你下午出去是有什么事吗?”路洋突然问起。
“我要去趟pk game的店里。”束合看到路洋不解的表情,继续解释道,“是个潮牌店,他们盗了我客户的设计,我得去他们实体店看一下。”
路洋想了会,走去外面打了个电话,回来跟束合说,“你别去了,我找人去店里给你拍照片回来。”
时光像是杯中的浓醇咖啡,久了便闻到了那醇香回甘。束合渐渐开始享受和路洋在一起的时间,他们谈笑风生,随意聊着无关的话题。
那夜暴风狂作,骤雨倾盆,束合早早地就躲上床,钻在被窝里。路洋来了消息,问她,“害怕吗?”
束合看不见自己的表情,那晚她对着手机总是傻傻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