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言清现在在永宣二十一年,永宣二十六年后,仁德皇帝改年号昌和,昌和四年,显宗即位,又改年号康乐,如今正是康乐元年。
而自己是八岁时得到的铜镜,八岁时是昌和二年,也就是说现在的郎言清到了昌和二年时会失去铜镜。
自己清楚地记得,郎言清说过是邬老头给了他铜镜,想必他说的邬老头,就是自己母亲家的老家院邬咸尔,还命他日日将铜镜带在身上,想必是有什么续命的作用。
可若郎言清昌和二年失了铜镜,那他如何活到康乐元年呢?
难道这世上除了星云镜还有别的物件儿能让人起死回生吗?
若此时自己丢了星云镜的话,是不是就彻底死了呢?
更重要的是,若历史没有改变的话,这一世沈云微一到京中,这一世的郎言清便被射杀,若他要重生,星云镜又从哪来呢?
这么想着,天就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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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母亲不要过度伤心,当心伤了身子”原来那扬着招魂幡的少年正是这妇人的儿子,这妇人趴在棺椁上,一直哭,怕是泪都流尽了。
“娘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叫我如何不伤心呢?”
“姐姐既然已经不在了,母亲将来还要为儿子做打算,所以一定要保重身体啊!”那少年情深意切,妇人闻言便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正是母慈子孝,惹人泪目。
“夫人,夫人,不好了!”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刚刚遣回家去报信的老仆,此刻正喘着粗气儿往这儿赶来。
待到跟前,那妇人忙问道:“老爷呢?怎的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夫人呐,老爷说,老爷他说......”
那老仆见那妇人双眼红肿,一脸憔悴,实在不忍心说下去。
“你快说啊!难道他这是要我儿葬在此地不成?”那妇人着急了,瞬间又声泪俱下。
“老爷他说,他说他不管这事儿”那老仆顿了顿,定了定心继续说道:
“老爷说,倩娘失了清白,丢了李家的脸面,若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还给她准备一套棺椁、找先生寻了一处好地,他本是要一卷草席将倩娘裹了,便丢去那乱葬岗中了”
“夫人!”“夫人!”
那妇人闻言便晕了过去,身边丫鬟仆人连忙将其扶住。
“母亲!母亲!”
那少年摇晃着妇人的胳膊,急得快要哭出来。
那妇人急火攻心,只怕一口气上不来性命堪忧。
沈云微不能再当无关的看客了,披上外衣就跑下了楼。
李家众人正在客栈门口乱作一团,沈云微钻过众人,来到这妇人跟前,从那少年手中拽过妇人的手,摊开其掌心,用力按压其紫青脉络,按了好几下,终于那妇人睁开眼大吸一口气,算是缓了过来,沈云微才松开了手。
众人还来不及问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就听见那妇人缓缓说道:
“他......他怎能如此狠心......倩娘可是他的亲骨肉啊”
“夫人,眼下可怎么办呀?”
旁边丫鬟们看着自家太太这番境地,面面相觑问道。
那妇人面容冷峻起来,任脸上的泪水流下,眼神却愈发坚定起来,说道:“值儿,娘如今就只有你了”
“母亲,您放心,您说怎么办儿就怎么办,儿一定什么都听您的!”那少年赶忙握住母亲的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