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郎原本还感动方红杏在维护他,但是听到这里,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他打的就是不让他们知道的主意啊,那丫头怎么傻到自己凑上去了啊。
不过至少她这么一说话,姚松鼠娘算是暂时放下心来了。
“那我去叫我家姚松鼠,这么多东西你们两个人也拿不起,让他帮帮你。”姚松鼠娘说着也不给他们反驳拒绝的机会,风风火火的出去了。
方大郎有种淡淡的忧伤,早知道开始的时候就应该两个人偷偷搬走,道什么别嘛,现在好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部知道了。
“方红杏妹妹!”只不过几个喘息间的功夫,姚松鼠的声音就传进来了。
方大郎默默扶住自己的额头,不想去看他,太伤眼睛了。
“姚松鼠哥哥。”
“方红杏妹妹,我阿娘说你要搬走了,你刚刚不是说不搬的吗?”姚松鼠的额头上还带着明显的汗珠,一看就是急忙间赶着过来的。
他眼睛看到堆在地上的行李,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事实胜于雄辩。
方红杏也知道这事儿说起来她也没有底气,只好有些干巴巴地解释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所以之前……”
也亏得姚松鼠憨厚,不会觉得奇怪:“那你要搬到哪里去啊,远吗,你以后还回来吗?什么时候才能来我家吃饭?”急冲冲的几个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冒了出来,这都是他现在最关心的。
“阿爹说搬到场镇,等下婶子和我们一块儿去,我要是有时间的话,一定会回来看你和婶子的。”方红杏一一回答道,毕竟这里自己也待了这么多年了,要说没有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他们一家对自己那么好,她怎么可能忘记。
姚松鼠一听方红杏真的要搬到场镇,表情一下子就落寞了起来,场镇有那么多年轻的男丁,而且还个个出众,姚松鼠一下子就自卑了。
在村寨子里,不管是个头还是力气,他都是数一数二的,以前比他强好一些的袁秋实现在也不一定能够比得过他了,所以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但是听说那场镇好些人都是识字的,这方红杏也是识字的,他觉得自己和他们一下子就有了距离。
“姚松鼠哥哥,你以后也可以到场镇找我玩儿的啊。”方红杏见姚松鼠的表情这么难过,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她想安慰他,但是又怕说了什么给了他不该有的期望,让他反而有了更多的落差。
“咳咳。”方大郎在一边故意咳了两声,然后撑起身子:“时辰不早了,该走了。”其实现在都还不到正午呢,哪里迟了,方大郎不过是想尽快离开这里,让他们之间少了联系。
“那我帮你们帮东西吧。”姚松鼠说着直接拎起最大的那个包裹,里面都是方大郎的酒和棉被,因为怕酒瓶会摔碎,故意将这两样放在一起。
姚松鼠的手微微抖了一次啊,这才将包袱拎起来。
方红杏估摸这包裹起码有接近两钧(一钧差不多现代三十斤),姚松鼠这么壮的壮汉拎都要先适应一下,但是刚刚自家阿爹这么轻松地都拎起来了。
想到这,方红杏有些意味深长地盯了自家阿爹一眼。
虽然这胡子拉碴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脸上乱的已经看不清五官了,但是方红杏可以很肯定的知道一点——自家不修边幅的阿爹不是平常人。
而方大郎,在接触到方红杏的眼神的时候,人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为什么方红杏的眼神那么渗人呢!小小年纪不该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