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化作一缕青烟就那么飘走了。他临走之前还对我说了句话,不把项链找回来,七天之后,他会让我死的很难看。
所以他不是人吗?当天晚上,我一夜未眠。
因为在我说出他很重的时候他其实有下意识的用手臂支撑在我的腰侧,而我不经意的一个晃眼,看见了他长袖下手腕处,有一个圆弧形的伤疤。
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出,是被牙齿咬的,牙印很深,上排七个牙齿印下排七个牙齿印,中间的缝隙出几乎能看见深陷血肉里的白骨。和七年前我咬的那个古怪男孩伤口如出一辙。
自打阿爹把我脖颈戴的项链一把扯下气冲冲的走后,一连三天阿爹都没有回来。他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心里却是直打鼓。
阿爹虽然脾气大,但是却不轻易动怒,但凡他动怒也就意味着事态很严重。
好奇是我这个年纪的天性,可是碍于阿爹的威严,我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向他询问什么,只能旁敲侧击的问道:“阿爹,那项链你拿去当了多少钱啊?”
“收起你的小聪明!”阿爹走到我的跟前,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一眼,脚步虚浮的往屋里走。
因为他走起路来的确和平常有些不一样。脚步轻飘飘的,步子也没了往日的飞扬,反而迈的极为缓慢,好想脚后面拖着什么特别重的东西。
可事实上他脚后面什么都没有。
“阿爹你脚怎么了?”
“被东西咬了。”
“什么东西咬的?要紧吗?”
我本来想硬着头皮问他项链的事情,他似乎很疲惫,也没啥多余的力气回答我的问题,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回他的屋子了。
阿爹的屋子除了他自己是从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我自然就被止步于门外了。
反观阿娘,一如既往的淡漠。
阿爹经常会像今天这样,一连外出好几天都杳无音讯,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阿娘也从来不过问,仿佛有他没他都一样似的。
对了,阿爹和阿娘从来不同房睡觉。
“阿娘,今天晚上我能到你房里跟你一起睡吗?”
“怎么了?”
阿娘本来坐在门槛上勾鞋,听到我这话,抬起头来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没怎么,我就是觉得打从我有记忆以来好像还从来都没有跟你一起睡过觉呢。”
“我做不了主,得看你阿爹的意思。”话落,她又低下头忙活自己的了。
每次都这样,问她什么她都用这句话来搪塞我。
什么叫做她做不了主?跟自己阿娘睡个觉还得经过他批准,确定是亲生的吗!!
想到这里,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股无名的怒火腾的直窜脑门儿,也顾不得阿爹的禁忌了,我上前几步一脚踢开那扇紧闭的大门,埋头就往里冲。
屋子里空间极小,除了一张床一个横躺在床里面的长方形柜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阿爹呢?刚刚明明看见他走进来了啊。
我试着喊了一声:“阿爹?”
没人答应。
奇了怪了,人呢?
屋子里除了床和柜子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四周都是密不透风的墙,可我刚刚明明看见阿爹进来了啊。
“阿爹?你在吗?”
我在屋子里里转着圈儿的找,大概是某种直觉,突然神经兮兮的想趴到床底往里看,当我撩起床罩的那一刻,我吓懵了。
床底下满满当当的全是黑白相间的蛇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