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雪院。
如今真真是艳阳高照,明明瞧着已经快要接近酉时,可那九天之上的日光,却不但没有半分西沉之意,反而愈加明艳起来。
宋以歌倚着大迎枕,也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就连绿珠叫了许多声都没有听见,依旧是在神游九天。
绿珠见着自己说话她肯定听不见,这才不得不冒着以下犯上的风险,伸手推了宋以歌下,这才将人给推醒过来。
她仰着那张恍若巴掌般大小的脸,双眸宛若一汪春水般,瞧得她的心都化了,特别是当她毫无防备懵懵懂懂的瞧着你的时候。
绿珠在心中叹了口气,觉得以后未来的姑爷可真是好福气:“姑娘,自打您从傅公子的书房回来,您就变得魂不守舍的,您到底在想什么,总该给奴婢说说吧。”
宋以歌听后,眼一眨,纠正道:“许是日后,你们便要将他一声,傅将军了。”
绿珠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傅宴山随着侯爷从军,在加上侯爷的提拔,混一个将军的称呼出来,也是迟早的事。
“难不成姑娘就是为了这件事不开心?”
“不是。”宋以歌一愣,“你家姑娘我是这般小气的人吗?”
绿珠还是不太明白:“既然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什么?姑娘您这般,总该是有个理由的吧。”
宋以歌叹气,拉住了绿珠的手,将她往床边带着坐下:“我要是与你说了,你可别哭。”
“姑娘?”绿珠不太明白的歪着头看着她,不知为何宋以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等她深究,外面门廊上就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绿珠皱眉,从床榻边站起来,几步出去,就撞见凌初一身酒气的走了过来,虽是喝了酒,但双眸清明,并未喝醉。
“姑娘,是凌公子。”
宋以歌转头看去,逆光之中,她眉眼冷淡:“表哥。”
书房。
傅宴山刚回来,后脚许生便急吼吼的登了门。
他今儿出来,为了掩人耳目特地换了身喜庆的袍子,看上去就像是来祝贺的一般,可自打登了宋家的门,他连前院一步都没有迈过。
许生到的时候,傅宴山正在喝茶,他抬头看了眼许生身上的袍子,便冷声道:“换一件。”
“今儿可是宋以墨大喜的日子,你难道让我披麻戴孝的过来?”许生压根就没有将傅宴山说的话当一回事,懒洋洋的撩拔着头发就伸脚迈进了书房,然后又自顾自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