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宋以墨便从内室从退了出去,将凌晴和宋以歌两人留在其间照料。
他眯着眼,看向站在门廊下的傅宴山,说道:“不知傅兄如今可有空闲?”
傅宴山侧目,目光淡漠的迎上了宋以墨微微笑着上挑的眼眉:“自然是有的,就是不知宋兄想同子瑕说什么。”
他几步走过来:“请。”
“请。”
两人并未出庭院,而是站在一处垂花门边上,将丫鬟婆子都悉数赶了去。
许是听闻了淮阳候的噩耗,宋以墨脸色要比往常更苍白些,不过到底心性足够坚毅,并没有就此倒下,他扶着石墙,借力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父亲是何时亡故的?”
“最后一战,侯爷中了陷阱,被人一箭射死。”傅宴山将自个骨节分明的手指抬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咽喉,也并非是故意吓他,只是冷静的陈述一个事实,“就在这儿。”
其实宋以墨同淮阳候的感情并不算深厚,可就算在深厚,那人终归也是自己的父亲,如今听见他的死法,心中还是染上了寒意。
他打了一个冷颤。
宋以墨扶在墙上的手指微微缩紧:“父亲去了多久?”
傅宴山想了一会儿,说道:“大概有二十多日了,不过放心,侯爷尸骨尚且完好,并未因如今天气炎热便闷在棺材中腐烂。”
“还有,节哀。”
宋以墨撇了头:“父亲是将军,他这一辈子都在战场上杀敌,他能死在战场上,埋骨青山,对他而言,也算是一个归宿了。”
傅宴山嗯了声,继续道:“不过侯爷尸骨回京,尚需一些时日,你们先准备后事。”
“我还听说,你袭承侯爷爵位的圣旨,陛下已经拟好了,日后宋府的荣辱,便该由你担着了。”
宋以墨点头:“我明白的,只是我尚有一事放不下。”
傅宴山道:“宋兄请言。”
“我妹妹的婚事。”宋以墨转头,目光略有几分挑剔地看着他,“我知你能力出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我们宋府困不住你,傅家也困不住你,甚至于我们现在,都还要有求于你,可是子瑕兄,我就歌儿这么一个亲妹妹,我不想让她稀里糊涂的就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