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歌没在寻问,而是将头抬起来,直直的看向了大门敞开的书房。
那里安静的毫无人气。
宋以歌将奶娘交到绿珠的手中:“你先扶着奶娘下去休息,我去见见傅将军。”
“是。”绿珠应道。
她进去的时候,傅宴山已经将目光收了回来,落在面前的信函上。
见着她傅宴山也只是淡淡的将面前的信件重新装回去,然后放在了手边的一摞书信中:“你今儿怎么过来了?”
宋以歌将手中给傅宴山做的糕点放在书案上的一角,她知傅宴山一些小习惯,可如今书房中除了他们也没其他人,除了眼前的这张桌子也没什么可以摆食盒的地儿。
有时候,她是真的傅宴山同沈檀挺像的。
原先在秦王府的时候,沈檀的书房也知是有一张桌子,剩下的除了书架也没什么了,干净又简单。
宋以歌将食盒打开,糕点的香味扑面而来:“自然是来感谢的。”说着,她便将绿珠她们做好的糕点给一一端了出来,“如今侯府式微,哪里比得上将军深得陛下宠信,想来府中也没什么玩意能入将军眼,便擅作主张让我房中的几个丫头给你做了些吃食来,权当谢礼。”
傅宴山不太爱吃甜食,唯一吃得下也是原先林璎珞做的海棠酥,原因也单单是因她也只会做这个,其余人做的他都不怎么吃得下。
所以当他瞧见占据他桌案的一圈糕点,没有半分食欲,只冷冷道:“我不喜甜食。”
“不喜?”宋以歌可没料到自己精心准备的东西会被人这般直白的嫌弃,她秀眉一下子就拧了起来,“不对呀,我听绿珠说,你最最喜欢的便是这些了,原先在临安的时候,你日常吃的甜食,都是这些。”
傅宴山神色不改:“难不成就不许我的口味变一变?”
宋以歌摇头:“没。”
傅宴山瞧着她憋气的模样,也故意存了几分挑逗的心思,便说道:“你若真是有心,不若做一做我喜欢的甜食?”
“你不是不喜欢吗?”宋以歌下意识的顶了回去。
“也不全是,偶尔还是会吃一些的。”傅宴山悠悠道,“比如,海棠酥,我就挺喜欢的。”
这三个字一出,宋以歌的眉头都快皱出褶子来,不知为何刚才傅宴山说的那句话,宋以歌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感觉这人就像是故意的。
可就算是故意,宋以歌也想不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这对他而言,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宋以歌将所有的心思都压下,笑道:“好呀,一会儿回去我便让她们给你做了送来。”
“你既然是要感谢我,想来你亲手做的,意义应该更重大些吧。”傅宴山一句话便将她接下来的话全都堵在了口中。
瞧他那样明白的就是笃定自己会做这玩意,可她自打成了宋以歌之后,就再也没下过厨房,他又怎么会……
宋以歌在这儿思绪乱涌,可那人却依旧云淡风轻的好以整暇的看着她。
半响,宋以歌这才憋出了三个字:“我不会。”
“那就学。”傅宴山微微笑起来,“反正宋七姑娘这般聪敏好学,想来也很快就能学会,三天如何?”
听见傅宴山的话,宋以歌这下算是彻底松了口气,她胡乱的点头应承:“三天足够了,那就请将军再等上三日。”
言罢,宋以歌便伸手想要将书案上的甜食给收回食盒中,却又被傅宴山给挡住了手,宋以歌抬眼看他,将不耐烦好生生的藏着掖着;“不知将军还有何事?”
“这些。”傅宴山用眼神示意了下,“你不是送给我的吗?”
宋以歌道:“将军不是不喜甜食吗?”
“嗯,留下。”傅宴山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样,可口吻却有种说不出强势,宋以歌听在耳中,想了想终究还是将手从那些甜食上移开,规规矩矩的站在书案前。
傅宴山心中是止不住的发笑,可面上却端的极好:“还有事?”
宋以歌笑道:“自然是有的,我想问问将军,我奶娘怎么会在您的府上?”
“偶然遇见,见着眼熟,就顺手救了。”傅宴山回答的冷淡,他挑眉看着宋以歌,那副模样似乎还在问,她有没有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