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想必兄长还未用膳吧,不若今儿陪妹妹用个膳再走?”
宋以墨走进来,身上大氅却未脱,他最后站在了床榻边上:“不了,我还要回去陪你嫂嫂用膳,只是回来的时候刚好路过这儿,想起有些事还未同你说。”
“兄长请言。”
宋以墨低头看着她,小姑娘颜色生得极好,想必再过几年,等着眉眼长开,指不定这府中的门槛要被多少公子哥踏破,一时他也有了别样的心思,逗弄道:“我们歌儿有没有心仪之人?”
不知何故,在宋以墨话音刚落的刹那,她竟然想起了就住在她们府邸不远的傅宴山,那人同宋以墨是两种颜色,可他的一言一行,却好似有种魔力般,老是牵引着她往沈檀想去。
小姑娘心思多,纵然已有了几分爱慕他人颜色之心,可面上却未显露分毫:“我自然是心仪我未来的夫君。”
“哦!那你未来的夫君是谁?”宋以墨又继续笑道。
宋以歌回答的是滴水不漏:“那就要看兄长日后给妹妹选个什么样的夫婿了。”
宋以墨无奈的笑起来:“小丫头,在兄长面前还这般绷着,有什么意思?你若是喜欢谁,告诉哥哥一声,就算是强抢,哥哥也将那人五花大绑的给你抢过来。”
“别吧。”宋以歌摇头,“哥哥你来这儿难道就是为了问我这些吗?那你还不如赶紧回去陪陪嫂嫂了。”
“你少拿你嫂嫂同我打趣,毕竟我这人向来记仇,睚眦必报,小心你日后的夫君,落在我手中。”宋以墨笑着屈指弹了弹宋以歌的额头。
她肌肤娇嫩,不过是轻轻一弹,顷刻间便红了一大块。
宋以歌倒是不怎么在意,但宋以墨却一下慌了神,想找大夫给她瞧瞧,却被她伸手拦住:“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肌肤向来娇气,你以后注意些便是。”
听见这话,宋以墨是又好气又好笑的。
“哥哥,你到底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宋以歌又问。
宋以墨被她这么一问,这才想起了正事,他连忙道:“你可知子瑕兄的调令?”
“知道。”宋以歌有些好奇怎么好好地扯到傅宴山的身上去,“不过哥哥,你说傅将军是有何事?”
“你明儿帮哥哥带样东西去给子瑕兄,好不好?”宋以墨哄道。
宋以歌神色怪异的瞧着他:“府中丫鬟小厮这般多,有什么需要我亲自过府给他?难道哥哥就不怕有人说闲话吗?”
“清者自清,何惧之有。”宋以墨道,“你可知陛下调子瑕兄去的是何处?”
宋以歌自然不知,便顺着他的话问道:“何处?”
“福建建宁。”宋以墨道,“你也知父亲在世时,擅长的并非是水战,而子瑕中作为他的弟子,却要去海上剿匪,你就不担心吗?”
宋以歌显得比平日更为冷静:“陛下的旨意,谁能违抗?”
“就算傅将军不擅长水战,这一年来他要驻守在建宁,想必也能熟悉了。”宋以歌道,“既如此,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宋以墨未曾料到自个妹妹能这般平静,他心中到底多少是有些遗憾:“你既然知道,那明儿就代哥哥去瞧瞧吧。”
原先的时候,他倒是不觉得她同傅宴山有什么地方相配,可这些日子,他越想越多后,倒觉得这两人若能成其好事,倒也不失为一段美满的姻缘。
“我知道,我明儿会从库房中挑些好东西给他送过去的,不过兄长,我记得你以前从傅将军好像有些不对付,怎么突然间,你俩这般要好了?”宋以歌问。
宋以墨想起今日早朝时,那人同自己说的话,言辞说不上多犀利,却是字字诛心,让他恍然醒悟过来。
原来,他已经逃避了这么多年。
宋以墨笑着看向宋以歌那认真的目光,迟疑了片刻之后,便道:“等着子瑕离开金陵,你便去临安吧,本来我不太愿你去的,但刚才我想了想,你若是要去,必定是有理由的,既如此,我拦着你又是何必。”
“难道兄长就不怕我是去惹事?”
宋以墨道:“纵然如今爹爹已经去了,可我淮阳候府想要护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