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离了宋家,她便什么都不是。
良玉露出赞许来:“姑娘不愧是侯爷的嫡女,果真是聪慧。”
“良玉,我需得提醒你一句。”宋以歌道,“如今我淮阳候府的侯爷是我兄长宋以墨,明白吗?”
良玉愧疚的跪下去:“是奴婢糊涂了。”
“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起来吧。”宋以歌说着,扭头望向了院中。
临安的天色正好。
日光零零落落的洒在青石砖上,带着些许斑驳陆离。
良玉捧上的热茶已经快要凉却,那人却还不曾回来。
宋以歌的耐性说不上多好,她侧目看向垂首乖巧立在她身边的人儿,轻声道:“你去外面寻寻萧长烟的踪迹。”
听见她闻,良玉不敢隐瞒,便道:“奴婢隐约听见了前院有打斗的声音。”
“打斗?青天白日的,竟也有这般猖獗之人?”宋以歌神色一冷,当即便起身走了出去。良玉本想劝住,但左右一思索,便将这个想法给放弃了。
她家姑娘又不是什么好糊弄之人,自个有主见得很,她一个丫鬟,能劝着什么。反正总归他们这般多的人,岂会让姑娘被一些阿猫阿狗欺负了去。
宋以歌到前院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打斗分外激烈。
桌椅早就在萧长烟和一男子的缠斗中,如数被剑气劈裂,两人如今依旧还在交手,只是默契的将剑都扔到了一旁去。
就在她正要出言让夜一将他们分开的时候,客栈之外不知何时又闯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锦衣玉袍的公子哥,而在他的身后站在一堆护卫,虽不说各个都是凶神恶煞之辈,但也绝不好惹。
等着那人一出现,萧长烟便立马同那交手的男子停了,一双含情的凤眼,顿然就带上了几分不耐烦:“你又来作何?”
那油头粉面的公子,上前一步,手中的折扇合拢,拱手道:“在下仰慕萧姑娘颜色已久,自然是来请萧姑娘,同在下前去踏青的。”
“如今都是十月间,何处有青可踏?”萧长烟冷笑着质问。
“自然是在在下心中。”那公子显得温和有礼,衬得萧长烟倒是多了几分骄纵肆意。
宋以歌没打算插手,她将身子往后一靠,便懒洋洋的倚在门框上。
就在她进来的瞬间,同萧长烟交手的那个玄衣男子便立马将目光转到了宋以歌的身上,冷沉的眉眼一皱。
宋以歌好脾性的歪头对着那人一笑。
那人抿了抿唇,有些僵硬的便将头给转了回去。
随后,宋以歌就听见那位锦衣玉袍的公子,像只炸毛的猫儿似的,用手指着那玄衣男子,尖声一叫:“慕容,你为何会在此?”
“难不成此处是傅公子开的不成?既然不是,慕某为何不能来?”
傅公子?宋以歌低声道:“临安傅家?”
“是。”旁人不识得他,可良玉却是认识的,“这位是傅家长房的嫡次子,傅五,傅云玄。”
宋以歌将他从头到尾瞧了遍:“都是傅家子孙,怎么傅三就比眼前这位要强上许多,若傅家嫡脉竟都是这般货色,那傅家的荣光,便该结束了吧。”
“姑娘,傅家的几位嫡公子,也并非全是这般,虽说傅云玄不怎么样,可傅家大公子傅云墨却还是能担待重任,光宗耀祖的。”良玉道,“听说这次秋闱,那位傅云墨得了临安城的解元。”
宋以歌不冷不热的应了句:“那还真是了不得。”
良玉似乎察觉到自家姑娘对傅家并非这般友善后,便识趣的闭了嘴,未在夸赞傅家半句。
面前的闹剧还在上演。
傅云玄厚着脸皮,不知道拿出从哪采的一把野花,捧到了萧长烟的面前:“小姑娘,自古便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慕容瞧着,倏然出剑,直接将傅云玄面前的野花给挑了一个干净。
宋以歌没忍住,噗的便轻笑出声,顿时引得众人的目光频频落在她的身上。
萧长烟眸光一闪,连忙上前问道:“可是长烟惊扰了姑娘休息?”
说着,她手中使着力道,想要将宋以歌给推回内院中的时候,那傅云玄却俯身从地面上捡起了一朵迎风微颤的花,几下奔至宋以歌面前:“在下傅云玄,不知可有幸,能邀美人同游西子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