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萧长烟若有所感的点点头,欲要发问的时候,只见阿雪急急忙忙的从凳子上起身,充满歉意的行了一礼:“萧姑娘,我不太放心郎君,先进去瞧着了。”
萧长烟颔首:“姑娘请。”
等着阿雪一进去,萧长烟立马就抬头看向屋檐顶,纵身一跃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慕容的身边。
她居高临下看着他,半响之后,这才伸脚稍稍一踢,让慕容将目光转向了她。
慕容拧着眉,没有说话,可萧长烟能发现从他此刻心情不愉。
萧长烟干脆一撩袍子便在他的身侧坐下:“你刚才听见我与阿雪姑娘说的话了吧,你觉得可信度有多少?”
“不知道。”慕容冷声道。
“我觉得没什么可信度。”萧长烟一点都不介意慕容的冷面,沉默了半响之后,又说道,“你说,我们真的要带着他们一同去金陵吗?”
慕容转头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有始有终。”
“我明白,可是我心中……”萧长烟捂上心口的位置,“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别瞎想。”慕容道。
萧长烟叹气,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屋内突然传来了阿雪的尖叫声:“郎君,你终于醒了!”
屋顶上,两人对望一眼,默契的翻身而下。
自打她易容成了宋以墨之后,徽雪院她几乎便没有在涉足过。
如今陪同许生过来,瞧见一个与她身形相似的姑娘顶着与她一模一样的脸时,宋以歌心中倒是多了几分别扭的情绪来。
许生瞧着躺在床面上的人,原先还算舒展的眉头顿时一紧,他拧着眉看了半日之后,才问道:“她这是睡着了?还是在昏睡之中?”
宋以歌接过绿珠递来的热茶喝了口,将身子暖和了些后,才道:“这之间有什么差别吗?总归都是睡着了。”
许生眯着眼睛看向站在身后的宋以歌,也不知是不是他判断出了问题,他总觉得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那人并不是真正的宋以歌。
可话又说回来,那人是与不是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许兄不帮歌儿瞧瞧吗?”宋以歌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开口问道。
许生扣着手指,面上舒缓:“自然是要的,只是瞧着七姑娘这般了无生气的模样,许某怕诊断出来的结果,不尽人意,侯爷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歌儿自幼便福缘深厚,想必没什么大碍的,许兄尽管诊脉便是。”宋以歌说道,携了凌晴的手,便在后面的凳子上坐下,她将声音压低了些,“你且等着,放心,会没事的。”
凌晴尽管心中担忧,可还是乖巧的点点头:“我知道。”
正在弯腰的许生,倏然就直起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看向坐在一旁的宋以歌:“侯爷的嗓子怎么了?”
“坏了。”宋以歌回答的一脸坦然,好像的确如此。
许生听后,便道:“侯爷既然嗓子不太舒服,不若让下官先看看如何?”
“不必。”宋以歌直言拒绝,“歌儿的事要紧些。”
许生拈着手中的金线,倒也没在强求,而是在她床沿边坐下,将金线系在了她的手腕上,认真的看起脉象来。
宋以歌牵住了凌晴的手,将她往屋内带去。
廊下,风声急切的拂过耳廓,偶尔还伴有檐下滴落在雨水。
宋以歌垂眸看她,温柔细致的伸手替她将鬓边的碎发别再了耳后:“这也没什么事,你便先回清风院歇息去吧,等着一会儿我将许太医送走,便回来。”
凌晴急切的将她的手握住,她借着他的力道,攀着他的身子踮起了脚尖,凑近到宋以歌的耳边,外人瞧着,便像是一对恩爱有加的交颈鸳鸯般。
宋以歌担心凌晴跌倒,便伸手扶住她的腰,轻声道:“何事?”
“小心许生。”凌晴说道,“他不是什么好玩意。”
宋以歌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侯爷。”许生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宋以歌转身看去,就见那人站在门边,眉眼含笑,“下官知你,同宋夫人正是新婚燕尔,难免腻歪了些,可这儿到底是在七姑娘的闺房,侯爷还是收敛些,比较好。”
“是宋某孟浪了。”宋以歌拱手,后又对着凌晴道,“这儿也不用你,你便先回去吧。”
凌晴福身:“妾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