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很是认真的看了已经快要滑到地面上的沈州,说道:“要不,我们还是直接扔在这里吧。”
宋以歌心满意足的一笑,正要让夜一将他甩在路边,再找件衣裳给他搭上的时候,那人却突然清醒过来,从夜一的手中一把挣脱出来,他愤怒的用手指这人:“宋以墨你的心是黑的吗?这么冷的天,你竟然打算将我一人扔在这儿?”
“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对我负责到底!”
见着人突然耍横无赖起来,宋以歌摸着下巴盯着他瞧个不停,印象中这小子还蛮听话乖巧的,怎么……宋以歌转头同夜一对视着。
天越来越冷,宋以歌觉得现在手脚都冰冷起来,可那人依旧一副,你不带我走,我就不走的架势,让她颇为头疼。
夜一道:“要不,咱们就先带殿下回府,有什么明早再说?”
“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办法吗?”宋以歌揉了揉眉骨。
“送到几位王爷的府邸去。”夜一又道。
宋以歌衡量了下,当即拍案:“带回府!”
听见熟悉的两个字眼,沈州开心的咧嘴笑了下,然后身子便在瞬间失去了平衡,朝着地面摔去。
还有夜一眼疾手快的将人给接住。
“将他弄进马车来,走吧。”
为了防止次日沈州醒来闹事,宋以歌特地将他的院子,安排在了清风院的旁边。
凌晴瞧着宋以歌为了这个十一皇子跑前跑后的,她心头颇不似滋味,好不容易等着宋以歌回到屋子,她才有机会问:“你同十一皇子很熟吗?”
算挺熟的吧。宋以歌心不在焉的想道,毕竟沈州也算是她曾经的小叔子。
“见过几次。”宋以歌含糊道。
凌晴又道:“既然只是见过几次,为什么他不拦别的车架,偏偏要拦你的?”
宋以歌想了想:“当时那个地儿,除了我们还有旁人吗?”
“好像,没有。”凌晴摇摇头,只是心头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她再次扯住了宋以歌的衣袖,又问,“那位殿下口中的月儿是谁?为什么瞧见我,会扑过来?”
宋以歌温柔的笑着摸上了凌晴的脸:“这些事,你就别多问了,没什么好处的。”
凌晴不死心:“是不是大姐?”
宋以歌瞧她:“为什么会这般说?”
“我与姐姐眉眼生得有几分相似,而且姐姐的名字中刚好又带了一个月字。”凌晴道,“加上你同姐姐的关系不错,想必你同这位殿下便是这般识得的吧。”
宋以歌笑着摇头:“你这话错了,我最想认得殿下,可不是因为大姐姐。”
“那是谁?”凌晴赶忙问道。
“你哥哥。”宋以歌说着,瞧见凌晴吃惊的神色,又温温柔柔的一笑,“想必,时彦表哥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他同殿下暗中有些往来吧。”
“可哥哥,又并非朝中之人,如何会识得这位殿下?”凌晴一下子就担忧起来。
“这就不知道了。”
等着第二日,宋以歌正要出府的时候,沈州就一脸戾气的在影壁要将人给拦了一个正着。
宋以歌惊讶的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眼:“酒醒了?”
沈州不情不愿的嗯了声:“昨晚是你带我回来的?”
“不是我。”宋以歌摇头,“我并非想要带你回来,是你拦了我的车架,我不带你回府,你就不让我走。”
“放……放……”沈州一听,顿时就涨红了脸,有些不敢相信,这般无赖的人会是自己。
宋以歌笑道:“殿下非但如此,还一直喊着月儿,月儿,甚至是见着内子,也错认成了内子的长姐。”
沈州听着倒是慢慢的平静下去,他其实如今酒还未醒,身上都还染着酒味。
只是瞧着他如今波澜不惊的模样,倒是会让人忘记,他昨儿酩酊大醉的事,两人俱皆沉默了半响,后沈州才不情不愿的拱手道:“还请侯爷代本殿给尊夫人赔个不是,昨儿是本殿孟浪了。”
“殿下这次酒后失态,倒也没什么,只是殿下日后莫要在这般放浪自己。”宋以歌瞧着他颓丧的样,到底是心中不忍。
这人好歹也是她夫君最爱重的弟弟,若是今儿她亲眼见着他误入歧途,来日若是下了黄泉,她都不知自己是否有脸见他。
宋以歌的语气蓦然严肃正经起来,弄得沈州也不得不慎重以待,他又再次拱手,应承:“多谢侯爷。”
“无事。”宋以歌隔着衣袖压着他的手,“毕竟我昨儿是想将你扔在大街上,今日这席话,就当是我赔罪吧。”
沈州一听,顿时整个人又变的张牙舞爪的:“宋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