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群人的目标真的是沈州,他反而不怎么担心,不但不担心,他甚至觉得抓住杀手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因为他在临走之际,将他暗中所有的部署全都给了沈州,包括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
“没事。”傅宴山安慰道,“十一殿下会没事的,刺客也会抓住的,你如今只需要安心养伤便好。”
宋以歌并没有被他安慰到,反而同他说:“我想见见时彦表哥。”
听见这话,傅宴山便觉得自己眼巴巴的碰到宋以歌面前的心都被她揉捏的稀巴烂,就算是在如何补救也都无济于事。
好在傅宴山向来是个惯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并未多说什么,只道:“你好生歇息便是。”
言罢,傅宴山便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
跨过门槛时,这人更是目不斜视的,直接带着风覃离开了清风院。
凌晴瞅了他的身影好一会儿,后知后觉的认为,这人大概是生气了。
她重新回了屋。
宋以歌见着她倒是笑得愉悦:“小嫂嫂。”
不知为何,现在那些看戏的心思,如今全都转变,反而带了几分心疼。
心疼的是谁?
自然是那个被气走的傅宴山。
凌晴在床沿边坐下:“刚才你与傅将军都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寻常的一些话罢了。”宋以歌说着,拉住了凌晴的袖子,“小嫂嫂,我想见见时彦表哥,你能将他请过来吗?”
凌晴道:“如今兄长为了你的事忙前奔后的,都没个踪影,我请过他过来倒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我担心找不着他。”
宋以歌应道:“若是时彦表哥不在,那能否请大姐姐过府,又或是谢小侯爷他们。”
“我尽量试试吧,不过我肯不敢保证,能不能请动他们。”
还不等凌晴去请,等第二日的时候谢景重便自发登了门。
宋以歌见着谢景重的时候,愉悦的眯着眼睛一笑:“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你找我?”谢景重显得有些讶然,不过他的脚步却没有片刻停顿,径直便朝她这儿走了过来。
“嗯,有些事需要你替我给谢小侯爷说上一说,毕竟他俩如今都是忙人,我也想到的,也只有你了。”宋以歌抿着嘴角笑,“不过你今儿怎么过来了?”
谢景重将手边的箱子递给了一旁的良玉:“我算了算日子,你脸上的东西该重新弄一弄了,而且陛下已经知道你醒来的消息,想必一会儿便会派太医过来,既如此我若不来,岂不是露馅了。”
“男女脉象有差异,不知这次请来的太医是谁?”宋以歌有些担忧。
谢景重已经撩着袍子在她的床沿边坐下,他一边开着箱子,一边将袖子给挽了起来:“也算是你的熟人了。”
熟人?
那个名字几乎是脱口而出:“许初?”
“嗯。”谢景重点头,正伸手钳住宋以歌下颌的时候,良玉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姑娘,傅将军来了。”
宋以歌一愣,还未有反应,就感觉屋内顿时就多了一道阴冷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离不定的。
她怯怯的转头,对上傅宴山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也不知为何,她心中此刻是颤抖的厉害,简直是恨不得找一条细缝钻进去。
怎么会这么巧了?
他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来了?
谢景重本想朝着傅宴山笑一笑的,可对上他的冷冰冰的目光时,竟在陡然间生出了几分寒毛耸立的感觉。他小心翼翼的寻着傅宴山的目光看去后,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自己同宋以歌之间的动作有些许的暧昧,他笑了下便大大方方的将手给收拢回了袖中,起身朝着傅宴山拱手:“久仰傅将军大名。”
“谢大公子。”傅宴山走近几步,“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傅将军谬赞了,谢某在如何,又哪里能同傅将军相提并论了。”谢景重一本正经的恭维,也十分知情识趣的往后退了几步,将位置给让了出来。
他瞧着傅宴山的时候,忍不住在心中叹气。
觉得自个那傻弟弟情窦初开的姑娘,实在是不太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