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歌眨眼,她哪里敢让他回去哄人,她只怕傅宴山并不需要过去,只要一个回头,就能被宋横波解读了一千种意思出来,再然后就死缠烂打,非君不嫁。
虽说如今,已经有了几分这样的架势。
她这么一出神,就被傅宴山松开手腕给甩在了后面。
傅宴山走得有些快,有时候非要宋以歌小跑才跟得上,见着他又领先了自己一段距离,宋以歌不得不稍微提着自己的裙摆,小跑着上前,从后面拽住了傅宴山的衣袖:“你慢一些,慢一些。”
傅宴山依言停了下来,他转身眼神冷冷的睨着她:“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
这话问得宋以歌一脸的糊涂,她眼神懵懂的看着傅宴山,不太明白他怎么会有此一问?
见着宋以歌这般模样,傅宴山那股捏在心间的火气又重新给冒了上来,同时心中难免有些不平,他不明白自己都能认出来她,怎么她就是忍不出自己是谁了?
他想,若等到那个时候,这人知道自己是谁了,他就不信依照她小气的性子,能让一个姑娘这般惦记着自己。
“没什么。”傅宴山开口,“你就权当我是在说胡言乱语好了。”
言罢,傅宴山便转身重新迈开了脚步,不过这次倒是考虑到了宋以歌的步子小,特意也放缓自己的速度,等着她跟上来。
宋以歌两眼一亮,立马就小跑几步上前,慢悠悠的跟在了他的身侧。
萧长烟重新置办的宅子并不在闹市,而是在一处胡同巷子中,有些偏僻。
若非有傅宴山带路,宋以歌觉得自己大概就算找上几日,也找不到这处来。
快要融化的冰凌摇摇欲坠的挂在檐角,几滴水从冰凌上滴了下来,宋以歌一时不察,也被那冷冰冰的雪水给激灵的浑身打颤。
良玉已经上前敲响了铜环,没一会儿便有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笑容甜甜的从里面探出了一个头来:“这位姐姐找谁?”
“请问这是萧姑娘的府邸吗?”
小姑娘一听,顿时就笑着从门后给钻了出来:“原来你们是来寻我家姑娘的,请问姐姐姓什么?”
良玉道:“我家姑娘姓宋,昨儿给你们姑娘递过帖子的。”
小姑娘一听顿时恍然大悟的点头,拍掌一笑:“原是你们呀!快请诸位进来吧,我们姑娘已经恭候多时了。”
宅子是才买的,还有许些地方并未完善,大堂的陈设也极为简单,只寥寥的摆了些桌椅,虽是结实,却还未重新上漆,瞧上去有几分破旧。
刚入座,萧长烟便带着慕容从院子外跑了进来。
“宋妹妹。”她笑眯眯的跨过门槛走进来,“近来可好?”
宋以歌起身迎了上去:“托萧姐姐的福,以歌还算不错。”
萧长烟握住她的手后,便立马将人上下给打量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她的脸上:“几月不见,你怎么就瘦了这么大的一圈?”
“许是劳累命,享不得福。”宋以歌转而挽住了萧长烟的手臂,“也不知萧姐姐是何日到的?我竟然现在才知道,实在是不应当。”
萧长烟道:“我听你府中的人说,你都病昏过去了,怎么能知道我的行踪了?”说着,她有些责备的看着她,“你说你,也真是的,自己的身子都不知道爱护吗?你大病未愈,醒了遣人知会我一声,我便登门瞧你了,何苦你在天寒地冻的时候跑来。”
“不碍事,我都睡了好些日子了,在不出门走走,估摸着日后真的就成一个废人了。”宋以歌眯着眼睛笑,“倒是姐姐,瞧你春光满面的时候,想必好事将近。”
慕容跟在萧长烟的身后,听见这话之后,便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多谢宋姑娘,日后我同长烟成其好事,定当请宋姑娘赏面来喝杯喜酒。”
萧长烟也没寻常女儿家的娇羞,转而就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了去,谁知这么一走,就瞧见了站在后方的傅宴山,她脚步稍一迟疑,便道:“这位公子是?”
“在下姓傅,字子瑕。”傅宴山神色虽冷淡,可也算是客气有礼,“是以歌的未婚夫。”
萧长烟顿时便一脸了然:“想必你便是傅将军了。”
“正是傅某。”
萧长烟笑着拍了下宋以歌的手:“我瞧着傅将军极好,同你也算得上男才女貌。”
在外宋以歌从来都是极给傅宴山面子的,何况他们如今婚约未解,他那般说倒也没错,所以听见萧长烟的话,她便笑着应承了一两句,同她一起走到了椅子上坐下。
先前的那小姑娘正好泡了一壶茶端了上来。
她笑得极甜,脚步也走得欢快,可就在路过傅宴山的时候,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脚下一滑,整个人连带着手中的茶壶便一同像地面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