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楼道的玻璃。
阿姆此行最大的惊喜,是——
一位穿布鞋裙子的大姑娘慌不择路。
李知恩心知哪来的曲谱,只是借口,漫无目的地在小楼里到处乱跑,眼里的不安和羞涩呼之欲出,明亮极了。
当她看到他的时候,白昼仿佛变成了黑夜。
眼前一片漆黑,窒息,不可置信。
她是真的不知所措,不久前才跟上帝打赌过的姑娘,低头看着这双朴素的手工布鞋,现在有点害怕要付出赌资了。
至于跑哪里?
她才不知道啦,反正只要不看到他就行,只是简单的想要远离某个小坏蛋。
阿姆和李知恩之间的追逐,比起其他的比喻,好似一只闲庭漫步的狮子,在逗弄无比单纯的小羔羊。
哒哒——锵——
姑娘布鞋踩出的频率,和阿姆手中的zippo火机出膛的声音一致,于是就算烟盒没了烟,他也久违的开心起来了。
少年眼里的笑意,满满都是,根本懒得藏起。
狮子喜欢上了与羔羊嬉戏,多么娇憨的羔羊,多么病态的受虐狂狮子呢。
“嘿,阿嘎西,你和我的相遇,就像圆周率,自然,非理性,存在即合理。”
触不及防之下,李知恩差点撞到墙,羞愤难忍。
这小混蛋,都说了不要说这样奇怪的话啦!我听不懂!听不懂!
楼道里的分岔路,像极了先前迷路的时候,只是这时她精神有点敏感,二选一,李知恩讨厌选择了,默默地靠着墙边的自助贩卖机。
双目失神盯着前方,小心翼翼,思绪凌乱。
怎么可能?!
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对于和他的相遇。
有点害羞,有点惊慌,有点警惕。
还有很生气的!
“上帝祂老人家干什么嘛!”
与地位无关,与身份无关,有的人,只要她一看到就恨得咬咬牙。
对李知恩而言,姜时生,无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硬币划过一道抛物线,清脆的响声,顿时滑落在地,骨碌碌地转着,延伸到一条清晰可见的轨迹。
直到李知恩的身前,停下。
“找到你了喔~”略带调侃的语气,带有釜山少年独特的腔调。
一袭白色衬衫印入她的眼帘,白色的袖口染上一点清酒香,不那么干净,嘴角微微上扬,坏坏的。
灵气的眼眸,居高临下,不羁的笑容,若即若离的疏离感。
有人说过,第一印象很重要,往往决定往后的看法,以及交往的主次关系,换一种说法,就是“攻受关系”。
“李小受”不敢抬头继续往上看,神情紧张,紧绷着神经,用力抿紧嘴唇,低头不语。
她下意识捡起地上的硬币,想要丢还给阿姆,下一刻又瞪大眼睛,不得不连忙退了回来,因为一双修长白皙,却布满狰狞纹身的手,时机恰好地攥住她的手。
砰——
微微挣扎,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趁她还未反应过来,阿姆牵着不知所措的小姐姐,两人十指紧扣,轻轻推动,阿姆将半岛币投了进去,一会儿就撞出一瓶可乐。
他也不伸手拿,只是微微贴着不断挣扎想要逃跑的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扭动的李知恩,不言不语,眼神倾略性十足。
“呀!那个!你不能这样对姐姐的!姜时生xi!”
被少年壁咚的她,不敢抬头看他,只好压低声音羞嗔道,不时攥紧拳头,用胳膊死死抵住阿姆的胸口。
“努娜?”阿姆听话地轻声应和。
“莫呀?!”虽然惊讶,但李知恩更多的不自在,很是疑惑不解,总觉得这幅乖乖的模样,很是莫名的别扭,“走开,拜利呀!”
“你有喜欢的后辈吗?”
哧——
话音未落,气泡声随着少年的言语落下。
“咕咕咕…”
一口气,他狠狠地灌了一大口,这是夏日里最简单最畅快的感觉,最后舒服地长叹一声,调皮地将喝剩一半的瓶罐放在她的手心。
汽水返回罐底的流水声,气泡声轻微的爆破感和流动感,让某位姑娘连忙回过神来。
于是wuli的小姐姐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