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大磐喊着赶忙跟上,这话题跟挑了这靖安王府逆鳞一般,看这走向是往那卢家府邸方向,可不能让这女人脑袋一热,跑去卢家府邸通风报信了去。
卢家祖宅祭祀堂,四根实木柱子撑起来这整整占地数百平的屋子,最主位摆放着数百牌位,皆是卢家名望高的先辈祖先。
主位前,一张八仙桌横向摆放,自放置牌位的架子,直延伸到大门,大门紧闭,将外界光线尽数遮掩了去,只余桌子上不多的蜡烛,不断在噼啪声之中,暴散出光辉,照映着围着桌子坐着的二十余人,皆是正襟端坐,不少人都已经是白发苍苍。
主桌左侧,排在第一位白发老者咳嗽一声,缓缓出声道:“都齐了,先渊,你将今年海外贸易的收成,说说吧。”
“是家主。”
坐于末端,这老者口中的卢先渊起身,布衣文士打扮,头扎着两根书绳,对着桌上二十余人皆是一礼,随即出声道:“今年,我们卢家在海外的收成,比之之前,还是低的。只有黄金两千七百一十三万两,这还是我卢家拿了范家,王家三条航线的生意。卢家的经营,已经是八家之中最好的了,江南八家,末尾四家收成合起来甚至是不足两千万两黄金。”
“去年的收成,是三千一百万两黄金,至于六年前,我卢家一年海外收成便达到五千六百万两,比起六年前,我卢家的收入,是整整少了一半。若是再少下去,只怕用不了几年,我等家族便是每年要缴纳进京的供奉钱,都不够了。”
整桌皆是寂静,无一人出声,皆是望向主桌的那位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扫视四周,等待了有十余息时间,见无人回复,摇头一声问道:“原因呢?”
卢先渊对着老者再一拜,自袖口之中拉出一卷皂册,迅速答道:“与去年相同,黑旗势力抢了我等江南的贸易线,今年最是狠辣,自江南下南洋的所有国度皆不与我等江南船只贸易,如今我八家只剩自蓬莱向东与向北的海路还算畅通,这还是蓬莱看的我江南的情分,听闻已有他们势力的人去蓬莱接触,三房主事已经带着客卿前往蓬莱了,要杀了那群黑旗之人。”
黑旗,这是卢家对抢夺江南诛家族海外生意的势力的称呼,因为黑旗势力的商船上都挂着一杆黑旗,在一片碧蓝大海之上,用于互相辨认。
抢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南洋之上第一次出现这支黑旗商船,便被下南洋贸易的江南八家商船撞碎不少,只是后来这黑旗商船船只越做越精良,速度更是比江南八家的商船快了两倍有余,追追不上,做生意,也不如人家快,数年下来,竟是落得生意尽数消失的地步。
白发老者继续咳嗽一声道:“杀?他有这个本事,他就是长房了。今天召大家过来,便是要将这支黑旗船队全部剿灭。”
满桌亦是寂静无声。这已经是卢家祖宅之中第三次讨论绞杀那只船队了,第一次成功,剿灭了这支船队发现的所有商船,第二次这支黑旗船队改了新船,以速度飞快,船身长而硬并在船头装上铁甲,将江南八家的船队打得大败,再不敢动手和平了一段时间。
至于第三次,便是六年之前,江南尽起船只,并连通了蓬莱岛周围所有海盗,联手绞杀那只黑旗,依旧是惨败到大半船只沉入海底,江南八家再无力抵挡这支黑旗船队包揽整个南洋的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