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卿脸色顿时苍白如纸!她俯身,用最快的速度将散落在地板上的照片收回信封里面接着用靠枕挡住,抬手迅速抹去了眼角因为太过激动而沁出的一丝泪水。
慕铭升走下来时,正好看到这个场景,不由一怔。
“如卿,你这是怎么了……”
莫如卿抬头,美眸里透出一丝慌乱后的平静,表情微微凄楚,勾着浅笑:“没什么,就是我一早接了个电话,听晏辰说澜溪在那边身体不是很舒服,可能不能熬到他出差回来了,我想着我是不是该去一趟在异地生病总是麻烦的,晏辰又忙得没时间照顾她,你说呢?”
慕铭升苍老的眉倏然一蹙
“不舒服?”他稳健的步伐朝着这里走过来,心里也腾起担忧,“她哪里不舒服?”
莫如卿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眸光复杂深邃,哑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挺严重的……这样吧,我让阿福帮我订最近一趟航班的机票我马上赶过去,接到澜溪我就带她回来,也千万别影响了晏辰工作。”
说完她就探身叫起来:“阿福,阿福”
慕铭升的眉却愈发紧蹙,手压上了莫如卿的肩膀:“你就这么着急?晚一点去不行?或者我这两天也没什么事,陪你一起……”
“你别,”莫如卿覆上他的手,笑得凄美而柔和,“你最讨厌坐长途飞机,身体也吃不消,等等吧我马上就回来。”
远在另外一个国度棘手到让人微微发憷的事情,她一个人去处理就好了。
慕铭升也点点头,蹙着眉起身:“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
眼看着慕铭升远去,朝着餐厅的方向越走越远,莫如卿柔和沉静的表情变得冰冷,拂去眼角的最后一丝湿润,纤长的手指扣紧了靠枕后面大大的快递信封,攥紧在掌心里,转身朝着楼上走去了。
高跟鞋的声音在偌大空旷的慕宅里一声声敲着,似乎有一种危险和恐惧在脑海里伴随着这样的声音一点点放大般,她难以想象……难以想象大洋的对岸,到底呈现的是怎样一番乃至荒诞的场景!
冬雨沁着蚀骨的寒气,雾蒙蒙地笼罩了整个洛杉矶。
一杯黑咖啡熬一整夜,在十几年的时间里仿佛是他一成不变的习惯,夜色静谧得可怕,慕晏辰抬眸扫过桌上未处理的文件,手移动到鼠标上将邮箱里最后一封未处理的电子邮件标上作废的标识,杯子里的咖啡已经渐次冷下来。
他端起,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一些,倒没觉得冷掉的咖啡有多苦。
而房间外侧,过道里的灯光倏然打亮,有些模糊的窸窣声在里面响起,接着他看到了地面上有黑影在晃,再然后一只手就摸上了门把,推开,火红色的外套就露了出来。
澜溪探身看着,像是刚睡醒,整个人还在神游状态。
定睛了半晌,她的水眸才聚焦在慕晏辰身上。
“醒了?”慕晏辰深深凝视她一眼,凝神,抬手将滣边的咖啡杯放到了一边。
澜溪点点头,慵懒中透着几分抱怨,走过去:“我爸爸真是压榨
人……你为什么总是有处理不完的文件还有公事?这么多,你还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