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着窗外,美丽繁华的洛杉矶正在机舱之外一点点变小,远离,在洛杉矶的一切都像一场梦一般,可是梦醒之后,却是比之前还要心惊胆战的恐惧与后怕。
她突然想起昨晚在酒店高雅的灯光下,他那张冰冷的有些挣扎的脸,突然就打了一个冷战。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伴随着飞机的起飞,一切的温暖即将从她心里埋得最深的地方撤离了……
心脏渐冷,冷得最终泛起尖锐的痛来。
偌大的慕宅,恍如隔世。
看着福叔把行李替她搬行李放到客厅,大喇喇地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澜溪心里一刺,走过去轻轻握住行李箱的把手:“福叔,你能给我放到楼上去吗?”
福叔一怔,笑道:“好咧,不过小姐,这好像是少爷的那个行李箱,是放到他房间还是放到你房间去?”
两个人走的时候为了节省空间只带了一个大的行李箱,当初莫如卿脸色还微微难看,只怕这样会弄得这两个人更加不清不楚的哪怕是兄妹,可谁见过哪家的兄妹亲密到这等程度?
澜溪脸色一白,半晌轻声吐字:“放我房间。”
临走时她留了慕晏辰的一些衣物和必须品放在榻头,里面现在还有一件她曾经穿过的他的衬衫,洗完澡后兴起套上的,她没有舍得留给他,带了回来。
莫如卿陪着慕铭升笑着从楼上走了下来。
“我听说你生病了?”慕铭升看到女儿,苍老的眸子里透出一丝担忧的关心,走过去触摸她的额,“现在怎么样?还病着?”
久违的父爱袭来,那粗糙掌心里的温暖让澜溪一怔,脸色霎时微红。
“我好多了。”她垂下睫毛,轻声说道。
慕铭升冷哼一声,收回手掌:“我早说什么来着?你去了只会给晏辰添乱,还要他烦到不行,亲自打电话给你莫姨把你带回来,你这是折腾什么?”
澜溪爻滣,垂眸不做声,只是心里刺痛,有个声音在心里不停地小声反抗着。
不是的。
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骗她,可她心里清楚,不是慕晏辰不要她的。
“我先上去了。”她轻轻舒一口气说道,很累,心里也很不舒服。
“哦对了,纪家那边给你来了好几个电话,澜溪,你有空回一下。”莫如卿补充道。
“我知道了。”
等到了楼上,澜溪已经等不及,把关掉的手机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充上电,开机等着信息,果然不一会收到了一堆的未接来电,全蔀来自“慕晏辰”。
已经疲惫至极的精神恍惚了一下,她苍白的小脸瞬间回暖,笑起来,眼角都渗出温热的泪水来。
忍着疲惫,她没有顾忌时差,直接将电话回拨了过去。
隔着一整个大洋,她那么想那么想,瞬间就听到他的声音。
长长的几声“嘟嘟嘟”的响声之后,电话终于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