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晏辰静静听着她说这些话,脸色白了白,一瞬间,心疼入骨。
薄滣紧紧贴住听筒,他柔软的嗓音带着一丝哑传来:“好。”
“澜溪,乖……我马上回去……”在医院充溢着消毒水味的喧嚷里,他柔声低喃。
挂断了电话,身后的护士又忍不住走上来,脸红心跳地看着这个英挺不凡的东方男子,满眸真切的担忧:“先生,我劝您还是再休息一会,您的身体……”
慕晏辰置若罔闻,冷下脸色,转身抄起榻头的西装朝着外面走去。
“先生!”护士急喊。
“医药费联系我的律师转账付清,别来烦我。”他冷声说着,已经走出了病房。
坐进车里手握住方向盘,慕晏辰从方向盘冰冷的温度体察了自己浑身烧得有多厉害,只是他不觉得他一个大男人会这点病痛就倒下,洛杉矶的雨下起来淹没一切,慕晏辰定了时间最近的一趟航班,朝着机场驶去。
车飞速行驶着的空挡里,他打了一个电话给聂明轩。
“晏辰?”聂明轩似是惊讶他在这个时间里居然会打电话给他,声音有些慵懒沙哑,“你有没有搞错,知道几点吗?中国这边现在还是凌晨,我连榻都没起……”
“帮我个忙。”慕晏辰盯着前方,薄滣冷冷吐出了四个字。
清晨冰冷的空气触及皮肤,聂明轩也骤然清醒了,眸子明亮了几分,笑了笑,像是察觉了事态的严重性。
“恩,你说。”他答得干脆。
慕晏辰握紧方向盘,眸子里迸发出一片冰冷的杀气来。
“为什么会让我去Z市念书?”
听到那个消息时,澜溪震惊,不由自主地问出了一句。
莫如卿起身盛汤,笑容浅浅:“这个学校,我在去洛杉矶接你之前就给你爸看过了,虽然都是市重点但是程度完全不一样,听说最后几个月送去突击的学生有百分之八十都上了一本线,你要是倒过了时差休息够了,下午我就让梓明开车带你去Z市看看也刚好他有事去那边办,你说呢?”
澜溪水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感觉自己像是在被洗脑。
“你以前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小脸泛着一丝白,下意识地脱口而去。
“澜溪!”慕铭升一声低沉的呵斥,冷眸看向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家里就算不叫,也要用敬称,你怎么跟谁都是‘你’来‘你’去,谁惯的你这么臭的毛病?”
那毫不留情的呵斥,似乎也久违了。
澜溪恍惚了一下,澄澈的目光几乎下意识地在餐桌上寻找着另一个身影,可是她看到莫如卿的旁边空落落的,她想念的那个人,此刻,不在。
谁惯得你这么臭的毛病?
“莫姨,对不起。”她长长的睫毛垂下,轻声道歉。
莫如卿看她一眼,暖暖笑着不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