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小手下意识地朝着他的额头触摸过去,磙热的温度之下掌心里竟然感觉到一丝黏稠,掀开他额前的碎发,竟看到了渗着细微血丝的一片淤青。
“你……”澜溪顿时声调都变得发颤起来。
慕晏辰眸色冷淡,却温柔地抓过她覆在自己额上的手,低低道:“一点小意外,不要担心。”
“可是你浑身好烫,你手上怎么弄的……”她嗓音颤抖哽咽。
手伸出来扣紧了她的下巴,让她满是担忧心疼的脸对上自己深邃的眸,慕晏辰问道:“还想呆在这里吗?”
澜溪的气息噎在喉咙里,眸光一阵颤,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转换话题。
握紧他垂着的手腕不松,她哽咽出一句:“不想。”
慕晏辰点点头,俯首刎一下她的滣:“那就好好休息,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还可以睡一会,你是想在我这里还是回里面房间去睡?”
他的问题把她冲得晕头转向。
眼里沁着温热的泪,澜溪抱紧他,水眸盈盈有光,不言而喻地给了他答案。
漂洋过海,长途疲顿,一直到这一刻慕晏辰吊着的心脏才缓缓放了下来,闭眸之间他回想起在洛杉矶山区的那一场泥石流事故,还有开车回酒店时不知怎么就撞出来的追尾事故,都像一场梦,要不是身上的伤口和衣襟的潮湿,他都恍惚觉得那些事没有发生。
低头刎刎她的眼睛,他觉得四下安静,恍然心安:“睡吧。”
澜溪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惊心动魄,怎么可能睡的着。
她在他怀里蜷缩着,百般地问,可不管怎么问他都不肯说,问得急了扳过她的下颚又是一通火辣的阻断她思考意识的法式深刎,她晕晕乎乎,宛若飘在云端。
毕竟是折腾得乏了,刚刚在宅子里失眠到三点,现在终于可以睡的着,澜溪静静躺在降低了的座位上,被他拥在怀里沉沉地睡过去。
睡梦里紧抓着他受伤那只手的手腕,冰凉的表链在她的掌心下暖起来,一夜未松。
慕晏辰的眸子在暗夜之中熠熠地闪着光,愈发清醒冰冷。
次日的宅子里,二婶的姑母秦芳蓉呆呆看着家里这个突兀冒出来的英挺不凡的男子,骤然觉得诡异无比。
“梓明啊……”老实巴交的老妇人扯扯慕梓明的袖子,困惑道,“这位是……”
慕梓明嘴角噙着冷笑,疑惑不定地叫了一声:“堂?”
叫完这一声之后宅子最里面的那间房门打开,澜溪已经换洗穿戴好走出来,较之昨天不知道平添了多少的活力与神采,眸光熠熠,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沙发上的慕晏辰抬眸,看到了她,眸色一软,用眼神示意她过来。
“昨晚给你们添麻烦了。”慕晏辰低沉磁性的嗓音淡淡响起,抬眸扫过秦芳蓉的脸,礼貌道,“我今天就带她回C城,她不会再住这儿,所以来通知一声,人我带走了。”
慕梓明眸光一震,冷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