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下不来?”一道淡漠冰冷的嗓音,伴随着放缓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
澜溪一怔。
顾子尧微微震惊,回眸不可思议道:“慕少,她受了伤,很重。”
慕晏辰清冷的眸淡淡扫过那一扇黑漆漆的车窗,薄冷冷地抿着,半晌轻声开口:“子尧。把她抱进来。”
他说完这一句,收回目光,脚步一旋,优雅而冷漠地转身朝着慕宅里走去了。
顾子尧简直被震在原地,半晌会不神来。
“慕少……”
听到那句话,车里面的澜溪也眸光一颤,小脸更苍白了一分,感觉有些窒息。她疼痛而渴望的目光望向车窗外,手轻轻扒住车窗,那么清楚地看到,他走了。
他背影越来越远。
“慕少。”顾子尧突然想起了什么事,蹙眉道,“她像是被绑架后施暴了,我们为什么不报……”
“那就报敬!”他冰冷无情的低吼声远远传来。
顾子尧彻底没了问题,却还是觉得一头雾水,弄不清楚方向。可他记得自己该做些什么,转身探入扯车子里朝着澜溪伸出双臂:“来我抱你下车。”
澜溪用一种看鬼一样的目光看着他,清澈如水的眸子里透着深深浅浅的伤。
她九死一生地回来了。
却不见他看她一眼,近她一步,碰她半下。
那一瞬,澜溪心里的恐惧就像是海难,呼啸而来,淹没了他。
半晌她轻轻垂眸,苍白地浅笑,哑声道:“我没事,我自己可以。”
她下车,身上裹了一件不知道是谁的外套,可四肢都已经冻僵了,走路的时候都不知道迈的是哪条腿,踉跄了一下险些倒地,顾子尧蹙眉说着要抱她,却被她固执地拒绝。
张嫂沿着台阶跑下来,双眸里满是泪水和焦灼,颤声叫着:“小姐!”
跑近了才看到她满身的伤痕和被侵犯后最狼狈的模样,张嫂心痛得无以言说,直有一种下了地狱都没办法跟前太太交代的感觉,抱了她一会才把她揽进了慕宅。
洗澡,洗头,吹头发,一系列的事都由张嫂和一个小佣人帮她完成。
澜溪不让她们进浴室,可是张搜不放心,中途进去看了看,竟看到她把那些护着伤口以防进水的保鲜膜统统撕下来丢在浴缸旁边,满浴缸都是淡淡的血红色,触目惊心。
热水侵袭进来,四肢回暖,她终于感觉到了痛。
是剧痛。
张嫂手忙脚乱地骂她,骂着骂着都快哭了,重新帮她把伤口处理好,简单地洗了一下就让她裹着浴巾出来,当看到浴巾上都染得满是淡红色,张嫂早就颤抖得说不出话来了。
不习惯被人看到身体,澜溪冷冷看着她们让她们出去,自己换衣服。
宽松的棉质睡衣套在身上,松松软软。
楼下的家庭医生已经等了很久,边给她处理伤口便蹙眉看她,这个女孩子没有太多特别,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却很是漂亮,表情清冷而柔弱,像是谁都进不了她的内心一般。
可谁能告诉他,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自己用玻璃划自己那么深的伤口?
医生心里满是震撼。
“一个星期内伤口别碰谁,会愈合。”医生抬眸凝望她,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