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犹豫着想要猜测。
“他提到一年多前曾经帮忙篡改过一份DNA检测报告，收受贿赂并换来晋升的机会，算一算时间刚好合适。也许他不止做过那一份DNA血坚定测试报告，可这么一次稀有的机会总能让他清楚记得一些事情，比如那是一对姓慕的，比如真正的鉴定结果到底是什么。”
隔着一根电话线，聂明轩一大清早生生听出了一身冷汗。
现在鬼都能听出慕晏辰话里冰冷和危险的味道。
令人震惊的发现，换了他他会崩溃的。
想想当初，就因为这一份检测报告，就因为这一段看似的恋情，C城那几天发生了什么样的腥风血雨谁都不知道，可聂明轩是比谁都清楚的。
那险些闹出人命来。
困难地吞咽一下，聂明轩忍着脸色的苍白继续问道：“你问过了？”
“嗯。”他又是一句淡淡的回应。
那一次出差是带着公司的几个精英一起，几个小时的行程。下飞机之后他让公司的人先走，自己跟上了那个走出机场的医生。
隔了那么久的事实，几乎也一瞬间就颠覆了他的整个人生。
是的。颠覆。
他冷冽的薄抿紧，闭眸，修长的手指轻柔着眉心回忆起那天的场景。
那时他已经跟她分别将近一年多，数着日子过着无望的每一天，可希望却像是突然之间从天空砸落的一场暴雨，将那些掩盖着早已结痂的伤口狠狠撕裂，淋湿，鲜血淋漓地痛，可痛过之后却是疯癫般巨大的狂喜，从心底一点点泛上来，庞大地淹没了整个意识。
死而复生一般。
聂明轩握着电话的手指也微微颤抖，震惊在心口里继续溃散着，他苦涩地笑笑：“如果我没猜错，那医生应该告诉你你们没有血关系，你回国之后应该不止是单纯地找到澜溪，检测你应该也已经重新做过了吧？你们……不是兄妹？”
慕晏辰淡漠地抿不言，算是默认。
聂明轩忍不住望天，还是觉得不太能接受，半晌才哑声问道：“怎么会是这样？那当初到底是谁非要隐瞒你们不是的事实？你姑母？瞒了这些对她到底有什么好处？”
慕晏辰缓缓睁开眸，一片淡然的清明。
“关于这些，等到有了结果我自然会告诉你，在她没有亲口承认，或者我没搞清楚她除却这些还做了什么之前，一切都是枉然。”
聂明轩听这语气就知道也许自己是猜错，只能点头认同他的作法：“我知道了。那澜溪呢？她现在知不知道这件事？”
“我没有告诉她。”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聂明轩觉得奇怪，蹙眉道，“你不觉得她当初也因为这个遭过很多罪，因为你们的关系她也曾经很痛苦吗？
还是你现在见到她了觉得没有信心，她有了新欢？
或者她已经忘了你们的以前，你觉得告诉她已经没有必要？”